嫌弃道:“四年都过去了,四年中也没闲着,不是练武就是读书,怎么还忘不掉以前的那些糟心事?单提一个追杀,都能让你这样。”
杨锦帆用手肘拐了拐他,示意他少说两句。
怀顾君干脆扭过头,谁也不看。
他还不就是担心他,好不容易才将好兄弟从死亡的边缘给救回来,若是随便一点打击就能压垮,那救回他的意义何在?
倒不如当初便了结了,干净解脱!
风一尧沉默了一会儿,道:“八年的噩梦就是在我身上打的无形烙印,忘不掉,这辈子都忘不掉。不光忘不掉,也不能忘!不单是我一人的仇,是整个宋氏的仇,每一个踩着宋氏鲜血登上高位的人,都该死!”
顾定裕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
“尧儿,为父知道你心中恨意绵长,但大敌还深藏于世,万不可自我耗空精气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啊,还年轻,欲成大事,心性还得练。”
风一尧虚心听教:“多谢义父指点。”
杨锦帆见风一尧终于缓过劲儿来,终于松了口气,问道:“尧哥,你方才是想到了什么吗?”
风一尧放下杯子,垂下眼帘,眼神中划过一丝悲伤。
“师妹,天下众人皆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身在帝王家,没有父慈子孝,没有兄友弟恭,我别无选择。你方才提及的画像,鲜少有人见过,我可以肯定以及确定地告诉你,若品衣阁的幕后东家,就是推动瘟疫暴乱之人,那必定只能是我的兄弟姐妹们了。”
那幅画像高悬于藏书阁,只有皇子皇女才有资格进入的那一层,他知晓,那八年的皇宫地狱生活,多数皆来自他的兄弟姐妹们。
杨锦帆皱眉,照这么说的话,就是范围倒是缩小了不少,可依旧无从下手。
“宋氏一族被灭后,风一瑾对我态度尤其恶劣,他身边的恶仆唆使别宫奴才,对我施以精神和身体上的打压,要么不给我送饭,要么送来的都是残羹冷炙,在我的饭食和水里下毒。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本就废了双腿,他们就不停地打击我的自尊,对我还尚存知觉的腿不停捶打、用针扎……那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
说到这些痛处,风一尧红着眼睛哽咽。
怀顾君心头一紧,拳头紧了又紧,他知晓易易过得不好,但亲耳听见这些经历,心里跟针扎一般难受。
顾定裕和杨锦帆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空气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主动将伤疤揭起给人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
杨锦帆甚至觉得,这些痛都曾亲自落在过自己身上一样,不知不觉也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这才没有发作。
风一尧察觉到大家被自己的情绪所感染,振作起精神,转移话题。
“虽然那些日子的确很难熬,但还好,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我很差。我有一个皇姐,年长我三岁,性格十分温柔,当阖宫上下都当我是灾星时,是她让她的婢女给我送来了吃食和衣物,还偷偷来看过我几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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