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老太脸色一沉。
妯娌几个平日里小打小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竟然闹出了人命!
老三回来要是知道自己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还是大嫂二嫂做的孽,怕是得闹。
倒也不是心疼那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有了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加上那个捡来的赔钱货,算得上是子孙满堂,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她都不期待。
对她来说,生不下来倒还省了一张嘴的粮食。
眼下要紧的是,不能让老三知道落胎这事是那两妯娌干的,毕竟家里大部分的活计还得靠身强力壮、听话老实又孝顺的老三。
杨老太思索了片刻,当即呵斥了陈氏。
陈氏赶紧从地上起来,抖抖灰尘低头站在一旁。
杨老太又唤来了两个孙女,让她们把原主拽进大房屋里,看住原主,不让她出来。
然后吩咐两个儿媳将老三媳妇拖进鸡圈旁边的耳房,说女人生孩子血腥味大不吉利,小产更不吉利,只能待在耳房里。
妯娌两个一听这话,相视一眼,知道婆婆是想将她俩从这事里摘干净,立刻上前照婆婆说的做。
杨老太自己则淡定地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舀了缸里的一些残水往有血迹的地方泼去。
很快,血迹随水而流进院子旁的小臭水沟里。
杨老太眼神冷漠,扫了一眼大房那屋。
屋里传出小野种的声音,她在闹着要出来。
杨老太翻了个白眼。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解决掉这两个碍她眼的东西,顺便还能拢一拢老三那木头的心,一举两得。
被关在屋里的原主心里恨意和焦急交叠,她几次想冲出去看娘都被两个堂姐挡了回来。
原主年龄本就是家中最小,加上多年来吃不饱穿不暖,身体严重营养不良。
能将大伯母推倒已是她心头恨意使然,加上陈氏那时有些恍惚,她才得了手。
现在,两个比她高大壮的堂姐在这里堵着门,她冲几次就被推回几次。
最后一次她冲得狠,也被推得狠,脚下几个踉跄,后脑勺撞在了房里木桌的桌角上,再滚到地上,脑袋受了致命伤,原主身亡,她杨锦帆到来。
杨锦帆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处的伤口,还有血在外流,但已有好转之势。
流血的速度逐渐变慢,血液在慢慢干涸。
以她行医多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因为她的到来,伤口内里愈合了一部分。
否则,以原来那样的伤势一直伤下去,她怕是穿越即身死。
杨锦帆黑白分明的眸中泛起浓浓的冷意,目光往被点了睡穴的两女孩的裤腿上扫了一眼。
虽然她们的衣裤上都是补丁,但是比她身上穿的好太多了。
她手撑着地,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蹲下,一双小手往她们小腿那截的裤子上用力一撕扯。
“刺啦!”
四截裤布如法炮制,都被她扯了下来。
她将裤布扯成长布条依次结起来,小心翼翼地往脑袋上包了一圈,然后起身准备开门出去看看原主的娘。
哦不,现在是她的娘了。
手刚扶上门栓,门外就有细微的嘈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