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沁怡垂下眼帘,掩过眼底复杂的情绪,勉强一笑。
“师父,查出来了,罗家就是当年陷害钱家的人。只是当下徒儿还没有具体且确凿的证据,等一切证据收集完毕,我会亲自扳倒罗家。”
顾定裕惆怅,他本不想让孩子们参与到那些肮脏事中,可孩子们过于通透,似乎不愿做个快乐的废物,都渴望在江湖中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仁义之种。
罢了。
“好,要是缺钱缺人,尽管说,归魂谷的钱和账目都在你管着,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人手不够的话,直接派人回归魂谷调人来。你想做的,为师全力支持。”
钱沁怡眼眶有些湿润:“谢谢师父。”
她不太会说话,师娘教过她的那些诗经儒文,此刻,她觉得都表达不出她对师父的感谢。
唯有用心将归魂谷带领得更强盛,她才会心安。
顾定裕慈祥地摸摸她的脑袋,温柔笑道:“不用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这些年对你和对你师妹是用些不同,她性子跳脱,你性格沉稳,她需要拘着,你则需要引导。你们姐妹二人在不同的领域都有自己得天独厚的天赋,无论你们想走多远,记住,为师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顾定裕的一字一句都敲打在钱沁怡心头,她从未羡慕过别人,她只庆幸,庆幸自己能遇见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妹们。
夏汭城内,杨锦帆收到了暗卫带来的消息,趁夜去了夏汭城的大牢。
季浚瘫坐在一间大牢里,头深深埋在臂弯处,泣不成声。
扛他来的白附也不晓得怎样安慰他,只能默默守在他身边,被他的情绪感染,暗自抹泪。
一个大男人,泪抹得像个受了委屈却不能说,只得暗自垂泪的小女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回不去了。
杨锦帆努力憋笑。
对不起,差点要和季浚共情了,结果被白附这模样弄得她把泪点都笑散了。
“咳咳。”
杨锦帆轻咳了两声,白附注意到她的到来,吓得泪点全散,伸出袖子使劲擦了一把眼泪,手捏着鼻子将鼻涕甩在了牢房的墙上。
那样子,杨锦帆是又好气又好笑。
杨锦帆神态淡然地走进了牢房,季浚依旧没抬头,白附将头瞥到一边,有些羞赧。
“报……报告小姐,隔……隔壁的……犯人……都被我……迷晕了,小姐可以……想问他什么就问,但……他……不一定说。”
白附抽泣着汇报,七尺男儿还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要不是戴着锦帕,杨锦帆能笑出腹肌。
“嗯。”
简单回复了一声,杨锦帆从随身背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只烧鸡和两个大烧饼,还有一个装着灵泉水的壶递给他。
白附看到烧鸡那一刻,眼睛都直了,悲伤忘得一干二净。
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从回城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就顾着听这小子哭了。
他尴尬地将头埋得更低,还是伸手稳稳接住了杨锦帆给的东西。
“谢谢大小姐!”
说罢,抱着烧鸡就啃。
杨锦帆走到季浚面前蹲下,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只烧饼和一只鸡腿,还有一壶水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