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陆府三少爷,嗯……陆景是个有运道的,竟能寻到这等天上词!”
这是王妃入这宴客厅中的第二句话。
宁老太君和钟夫人眼神顿变,喜意流露出来。
老太君拄着桃木诰命杖,道:“王妃若觉得这两阙词好,尽管拿去叩门便是,我陆家神远不在京中,也帮不得什么忙,两阙词……便当做是我陆府的礼。”
钟夫人带着笑意缓缓点头。
可重安王妃却却皱了皱眉,又接过河绸纸:“虽说这两阙词并非这陆景所做,可终是他寻到的。
便和我之前托人寻到的两阙凡词一般,总是要知会这三少爷一番,道一声谢,否则倒不合礼仪了。
不知三少爷,今日是否来这宴中?”
宁老太君和钟夫人沉默了几息时间。
老太君答道:“那陆景是个不省心的,近日惹了许多事端,我便命他在院中思过,不曾请他前来。
不过是两阙词,王妃拿去用便是了,这些主,我还是做得了的。”
正在此时。
始终沉默的陆琼,却突然开口道:“奶奶,娘亲,王妃想要拿个礼仪,便去问一问三弟又何妨?他现在是书楼的弟子,平日里去书楼,也不知这两阙词是否也被他宣扬出去了。
这两阙词这般美,有人传颂,只需一日便可传遍太玄京。
若是传出去让首辅大人听闻了,又如何以这两阙词叩门?”
陆琼顽劣,不喜读书、不喜武道,却唯独对诗词极感兴趣,平日里做的诗词也不差的。
今日宴上,他看到奶奶这般厌憎陆景,又因之前几次与陆景的接触,觉得陆景也是个喜诗词的,心中良善的他便想着打一打圆场。
听到陆琼的话语,宁老太君和钟夫人神色皆有变化。
她们仔细思索一阵。
宁老太君夸赞道:“琼儿是个心细的,这确实是个问题,既然如此,锦葵你这就去西院问一问陆景,再叮嘱他一番,让他不要将这两阙词传扬出去。
这厅中的其他人也一样,不可胡嘴。”
重安王妃素眉微皱,道:“何不将这三少爷请来?我自己问一问他,若他愿意,我自然要好生答谢一番,这两阙词是极贵的,不可慢待。”
她说到这里,想了想又对身后那位面容平常,眼神柔和的丫头道:“柔水,你也跟锦葵去一遭,仔细请一请陆家三少爷。
有了这两阙词已经极好,可他若是还知道其它贵重的诗词,再多上一阙来,便可一阙为拜帖,一阙叩门,一阙请首辅大人相助!”
宁老太君见王妃如此发话,倒也不曾说什么,只是对王妃道:“我陆家晚辈又如何担得起王妃称一声少爷?王妃丫头自不用去,我让锦葵叫他过来。”
王妃却固执摇头,又对那名为柔水的丫头叮嘱道:“莫要失了礼,有这两阙词已是帮了我们大忙,以强势报恩德……我不愿为。”
锦葵和柔水便就此离了观古松院,去了西院。
一路上,那柔水仔细问锦葵关于这陆府三爷的诸多事。
锦葵不敢多嘴,便只说陆景是陆府庶子,将要前往南国公府为赘,也不曾多说些什么。
柔水平静点头,也只觉得是个好运得了些好诗词的平庸少爷。
二人来到陆景小院前。
却见到小院门庭虚虚掩着。
里面却传来一道道劲气轰鸣声!
锦葵将要敲门,柔水却抬了抬手,摇头道:“没想到景少爷武道修为不凡,境界低了些,可他练得这铸骨功法,却是吃的极透,如流水入海,顺畅到了极点,这等悟性,常人不曾有。
王妃有吩咐,我们是来请三少爷,此时进去便是失了礼,等他练完,我们再进去吧。”
锦葵懵懂点头。
又想起这几日的事。
“往日不知景少爷不凡,他不知何时练了武,不知何时练的这般好,竟能败了练武有些名气的江少爷……又是书楼弟子,又是天资武道修士,只是运气差了些。”
大约等了一刻钟时间。
柔水抬眼,已然发觉那小院里的气血流转声已经消弭。
正在此时,陆景沉静的声音就此传来:“大姑娘,有客来此,怎好怠慢,且进吧。”
锦葵、柔水推门而进。
却看到月光下,陆景已然换了一声青衣,就坐在石桌前,望着她们
那月光映照在石桌上,也映照着陆景的面容、眼眸。
却见他脸上似乎也泛着微光,不起波澜的眼神望着她们,便如同一片幽静的海。
柔水微微一愣,只觉得眼前这位少爷,似乎与宁老太君所说不同,并不是个顽劣的。
而且……
“我来时也听过这陆家的名头,陆家如今青黄不接,这一辈便只出了一个陆烽有些天资,也肯努力,其它人并无不凡的。
今日再看这陆家少爷,光是能将一道铸骨法门练到极致便可证明他的资质,今日观古松院宴客厅中,许多少爷小姐,除去陆烽没一个人比得上他。”
“这样的少年人物,陆家竟拿去做了交换,让他入赘南府……”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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