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带到,劳烦谭翁转告一二,小人就在门外等候。”
所谓香云小姐,其实是朱家大公子侧夫人的贴身婢女,但这等身份,张牙子也得称一声小姐。
谭翁一愣:“物色女婴?”
“您不知?”张牙子眨巴眼道:“两日前小人送来了一女婴,还是香云小姐亲自出来取的……哦,那日您不在……”
说着说着,张牙子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他想起来,香云曾告诫他,忘记这事,不要和外人说。难道说,连府上的人,也都瞒了?
“等着!”谭翁回身进府。
而张牙子在门外,瑟瑟发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
如果是收丫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收养女,瞒着外人就行了,谭翁作为门房管事,自然是府中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必要隐瞒。
所以瞒着谭翁,其实就等于要瞒着全府!
这里面一定牵扯着朱府后院秘事,而他竟然掺和进来。
“完了!完了!祸事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窍!”
张牙子恨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竟然为了钱,告诉了姜守义,这也就算了。
结果还眼巴巴带着人找上来,把事又捅给了门房。
朱府里的人要自己的命,还不是杀一只鸡一样?
“你在这等着就是……我去去就来。”张牙子僵硬地笑着,安抚姜守义留下,自己则立刻跑路。
他甚至连车都没驾,以免姜守义怀疑,他要姜守义先挡刀,为他拖延片刻。
姜守义感觉奇怪,直接拉住他:“你得留下,你把我丢在这算怎么回事?”
“娘的,你自己给人验货不就完了吗?撒手!”张牙子有些急了,可却挣脱不开姜守义。
原来这两日,姜守义吃饱喝足,再加上陈虎的药着实好,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以一身力气,根本不是张牙子这种虚胖的家伙可以比的。
张牙子大冷天的,头上冒汗,让姜守义越看越怀疑,可又不知啥事,便就是不放他走。
“行行行,咱们走!咱们都快走啊!”
“香云物色女婴,不是朱府要养女,此事瞒着全府上下,恐怕涉及后院斗争,侧夫人怕是要行李代桃僵之计……”
张牙子说话间,已经脑补了无数戏码,专门备个女婴,大约是要换掉其他女人生的儿子?
“这你可想错了。”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张牙子颤抖地回头,就见一名青衣佩剑少女走了出来,头上插着一朵伴着清香的梅花。
“香……香云小姐,小人知错了……”张牙子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香云面若凝霜,声音清冷:“谭翁也知错了,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张牙子牙齿颤抖作响,绝望到了极点。
谭翁作为门房,却没有回来,定然已经是遇害了。
连谭翁这样的府中老人,也说杀就杀,香云又怎会饶过他?
“跑!”张牙子知道在劫难逃,也不在废话,拼了命地逃跑。
然而才跑出几步,香云微微抬手,便见红光一闪,张牙子倒地。
与此同时落地的,还有一片染血的花瓣!
“嘶!”姜守义倒吸一口凉气,太快了,他都没看清香云如何飞出的花瓣!
这是花瓣啊!就是香云头上佩戴的那朵梅花,这时节女子想要佩花,也就只有傲雪寒梅了。
香云早就打算以此杀人,不知何时轻轻撇了一片花瓣在手中,大约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剑。
如此脆弱之物,轻易就抹了人脖子,完全是姜守义这等人无法想的。
脆弱柔软的花瓣,如同飞刀般迅疾杀人,杀完人后丝毫无损,乃至于还轻轻地飘落,没有任何余力飞得更远,一切恰到好处。
任谁都知道这背后展现的是极为高明的功夫,香云才多大?十几岁吧?这就是真正的豪门世家的武者吗?
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杀气,姜守义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不禁绝望。
但他并不怕死,趁着还能说话连忙喊道:“老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姐你杀我可以,还请收养这俩娃,为奴为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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