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恢复方式,对于寻常武者来说,是自残式的,损伤的灵魂很难养好,唯有决死爆发才会这么干。
但是炎奴不怕,而且他的灵力很多,堪比劫运期。
“噗嗤!”常子云猛然吐出一口血。
他的枪意终于耗尽,精神萎靡至极,气血沸腾,头晕脑胀。
应激之下真气外放,挥枪格挡剩余的意境,整个人轰得一下倒飞而出。
“将军!”
文臣武将脸色大变,焦急起身。
“大胆!”一名锦衣青年怒视炎奴,拔出剑来。
霎时间众多侍卫上前,兵器直指炎奴。
乃至更远处,士兵见到将军被打飞,自发集结列阵,很快就有了上千人。
“大哥,先看看叔父如何!”常鼎文也是脸色一变,立刻站在炎奴身前。
那名青年见常鼎文这么说,当即把要下的命令咽了回去,回头与终将一起搀扶常子云。
“叔父,你怎么样?”
“哈哈哈!”常子云站起来,推开众人,浑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他从牙缝里嘬出两口血沫,随口吐了,扛着枪走到炎奴与常鼎文的身前。
“我五岁习武,十岁练枪,十三岁参军,二十岁气血冲关,三十岁意贯天灵,名震青州。”
“戎马半生,大小二十余战,枪意昂扬……没想到今日败给你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真是人外有人,后生可畏……”
常子云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欣喜若狂。
“姜炎奴!”他双手按在炎奴肩膀上:“当今天下大乱,正是我辈武者挺身而出之时,可愿随我建功立业?”
怎料炎奴摇头:“我不是来建功立业的。”
众人一惊,常子云错愕。
不过炎奴紧接着又说:“我是来打秃发氏的。”
常子云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正是如此!秃发氏暴虐横行,我等自当为国而战,杀胡破虏。”
“我兄长战亡于济水前,将高密城重托于我。我曾折剑发誓,必守住高密,扫清胡蛮。”
“如今我广聚四方有志之士,欲与秃发氏决一死战。”
“有你这般大才加入,真是如虎添翼,收复失土指日可待。”
说着,拽起一坛酒递给炎奴。
“来!干了这坛酒!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常子云的弟兄。”
常鼎文嘴角一抽,心说这不差辈儿了?
但他叔父不管,直接自己又拿起一坛,吨吨吨就喝了起来。
炎奴见状也不客气,如同喝水一般灌酒。
等常子云放下酒坛,发现炎奴早已先一步喝完,面不改色。
“好爽快!”常子云开心大笑。
其余武将也都笑起来,唯有几人脸色一变。
大公子在常子云身后低声道:“叔父,我已说动鱼鳞岛随波真人,他若来此知道……”
“来了再说!”常子云大手一挥,直接打断大侄子。
乃至这向后一扬手,还把他掀得倒退数步,差点跌倒。
常子云又抱着一坛酒,大踏步地走回上座:“姜老弟我不管你以前干什么的,但既然来到这里杀贼,那就是我们并肩作战的弟兄。”
“众将举杯,为我姜老弟接风洗尘。”
他在军中威望极高,又是高密太守,又是常家当代家主,军政一把抓可谓说一不二。
此刻弹压下去了一切不满,但也闭口不谈如何安排炎奴。
毕竟具体职务,还需要幕后先商谈一番再公开为好,以免当场有人反对,大家闹得不愉快。
如此,酒宴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炎奴就跟他们吃吃喝喝,认识了许多人。
这些人都十分豪爽,说话直来直去,他很喜欢。
反过来,这些人也看出炎奴的脾性,身为高手没有吞天门人的傲气架子,于是纷纷用酒灌他。
可无论谁敬他酒,他都能一口气干掉,无数人车轮战下来,炎奴反而喝趴了一群武将。
常子云见状,给常鼎文使了个眼色,就宣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