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凛冽已经松动了些许。
骆越站在那看着这一幕,赵屠的目光终于和她四目相对了。
“叫骆越是吧……是爷爷对不起你,我是算计了你,但也是无奈之举,我们赵氏一族,也曾经是北方中枢大族呀……因巫蛊之乱,方才被驱逐于南越,千年岁月下来,希望重返中枢,是每一代家主的执念……否则我终不会寄望到你身上来……唉,家族的荣誉摆在爷爷面前,不是爷爷这一代,必是后面那一代……你哥哥赵凤为此殒命,若是终于此便罢了……可惜,或许只有更大的失败,方才能让赵家醒悟过来吧?所以只能是爷爷,才算是警惕赵家北伐不可为的终点吧……”赵屠再次叹了口气。
骆越站在那不发一言,眼中闪烁着柔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骆越,爷爷马上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要对爷爷说的么……”赵屠双目浑浊。
或许和他说的一样: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如果真有心忏悔,回去后,希望你能够警惕后人,若是他们再往前一步,我也不会可怜他们的下场。”骆越咬牙说道。
赵屠苦涩的点了点头,拉着高平道的掌教和南越老女兵朝着外面走去,但两位连婴儿都不如,想要带他们走,哄着都难。
不只是我,看地骆越也是一阵悲凉。
不过阿婆并非不讲情面的人,看向了毛叔和武婶,说道:“送他们一程吧。”
赵屠散功意味着命不久矣,就算是再大的仇怨,此刻也是化解了,我也算是给慧清师太报了仇。
眼看着赵屠蹒跚而去,骆越似乎悲从中来:“爷爷……”
赵屠愣了一下,缓缓的回过头,浑浊的双目中淌下两行老泪。
“我不懂你心中真正想法,但希望两家之仇,真的止于今日……我不想赵凤还步你后尘……可以么?”骆越知道此去就是永别,终究没能忍住叮咛。
赵屠叹了一声,摇头离开:“和到陈促好好过,爷爷不能保证什么,尽力为之而已……孩子,你要珍重。”
“嗯……你也是,好自为之。”骆越转过了头,不愿以此刻神情面对我们。
她还是善良,明明赵屠之前还狠心背后做了局。
心中莫名心疼,我只能安慰说道:“阿妹,赵凤的事,我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非不得已,轻易不动干戈……”
“记住你说的话……你如若能这么做,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成。”骆越咬牙说道。
“阿促,壮刀和天琴你都拿了。”阿婆下令道。
我只能把两样东西都收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安排。
不过说实话,这两件古宝对我和骆越都非常危险,还是自己拿在手中最好。
而剩下,就是李惊蛰和李惊鸿两兄弟的仇怨了。
但恐怕还有得他们自己解决。
旁人无论怎么去解,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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