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的杀猪菜让这些底层士兵吃得满嘴流油,就连那些受罚绕着校场跑了十圈的士兵,此刻对秦浩也提不起任何怨言来。
秦浩给最后一名士兵打完菜,端着碗来到士兵最集中的地方席地而坐。
「统领大人.......」
「这里脏,统领大人您要不坐我这儿?」
秦浩笑着摇头:「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你们坐得,我怎么就坐不得?」
一群士兵憨厚的笑了,这样的统率,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他们也觉得获得了尊重。
「你们都当兵多少年了?」秦浩随口问道。
「小的当兵三年了。」
「五年,当了五年兵了。」
「俺也是五年。」
秦浩点点头,又问:「那都是老兵了,怎么样,当兵这些年的饷银,够养活一家老小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士兵都不吭声了,有想要开口的被身边也都被身边同伴制止。
见无人应答,秦浩直接点名:「赵五,你来说说看,家里几口人,每个月饷银有多少?」
被点名的赵五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回统领大人,小的家中有五口人,家中有老父母,前两年婆姨给生了个娃,每个月的饷银三百文钱,外加五斗粗粮,省着点吃,倒也勉强能过活,只是这饷银.......」
秦浩皱了皱眉,古代军队吃空饷,克扣饷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过拱卫皇城的军队都这样,可想而知其他地方军队会是什么程度,看来这庆国也不像表面上那样一派欣欣向荣。
或许是赵五的话引起了,其他士兵的共鸣,纷纷开口吐槽起来。
秦浩就这么静静听着士兵们的牢骚,等他们说累了,于是对赵五说道:「你去把军需官给我叫来,若是敢违抗军令,直接绑来。」
「我与你同去。」
「对,同去。」
看得出来,这些士兵平日里对军需官也是积怨已久,眼看有这么好的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最后足足凑了一个小队,浩浩荡荡就出发了。
一路上这些士兵还不忘向同袍们诉说新来的统领大人,要给他们做主的消息。
一时间,军营里可就热闹起来。
过了有一盏茶时间,赵五等人就把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给绑了过来,这家伙原本就胖,又被揍得鼻青脸肿,屁股上还挂着不少鞋印,一路走来估计没少挨揍。
「统领大人,人已带到。」
军需官双手被绑,见到秦浩后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开始哭诉这些士兵对他的暴行。
「统领大人,这些泼皮擅闯军需重地,不由分说就对小的动手,您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赵五等人一听连忙辩解。
「胡说八道,我等说了统领大人让你过来,你却推三阻四,我等不得已才将你绑来的。」
「就是,你要是不反抗,俺们能绑你吗?」
军需官还要争辩,秦浩不耐烦的抬手打断。
「好了,此事暂且不论,本统领问你,军中饷银为何没有足额发放?」
军需官闻言不住喊冤。
「大人莫要听信这些泼皮一面之词,饷银都是足额发放,从无克扣,小的有画押为证.......」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脚,一个壮汉骂道:「放你娘的屁,每月发饷银你便让俺们按手印,不按就没有,俺们战场上厮杀的汉子,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受你冤枉!」
「没错,你个黑了心肠的,明明克扣了我等饷银,还敢在此诓骗统领大人。」
「杀
了他。」
「杀!杀!杀!」
眼见群情激奋,军需官也慌了,赶紧爬到秦浩跟前。
「统领大人,小的对天起誓不曾克扣半分军饷,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统领大人借一步说话。」
秦浩冷哼一声:「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便对着军中袍泽说出你的苦衷,如若不然.......」
军需官见状也只能苦着脸道。
「各位,真不是小的克扣各位饷银,而是朝廷每月发放的饷银压根就不是足额的,就算是把小的这两百斤卖了,也凑不足足额的饷银啊。」
士兵们闻言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有的说朝廷不会这么做,肯定是军需官吃了他们的饷银,有的则是说,诽谤朝廷是重罪,军需官应该不敢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