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枪声在丛林中划过。
梭温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直接双手高举手里的自动步枪对着大致的方向不断扫射,直至打光一整弹匣的子弹。
打光子弹,他将枪收回开始换弹匣。
旁边的手下也像他那样双手平举步枪对着前方扫射。
这种扫射算得上是概略射击,在非洲也有个名字叫做“信仰射击”。
倒不是说这种打法没用,而是命中低到令人咋舌。
通常这种射击用于近距离的壕沟战和城市作战,在这种丛林地带使用效率极低,尤其是对付一名狙击手。
】
梭温是个老兵了。
今年32岁的梭温在hwj组织里已经服役了十二年,大大小小的战斗打过无数次,但这次和以往的战斗完全不同。
对方的枪法太准,而且枪上安装了消音器,这令人头疼不已。
啪——
一声爆响在他身旁响起。
紧接着听见一阵尖锐的嚎叫。
“啊——啊——啊——”
转头一看,身旁那名平举步枪扫射的手下捂着右手在地上拼命打滚,像条被钓到甲板上的鱼儿。
“你怎么了?!”
他扑过去,想要看看自己的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捧到对方的手,一阵的滑腻,还有些黏湖湖的感觉。
低头一看,血从手下的指缝间涌出。
“忍住!”
他伸手压住不断挣扎的部下,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疼!好疼!”
部下不断地惨叫,表情异常痛苦。
“疼也要忍住,我给你止血!”
梭温死死捏住他的手腕,然后掰开另一只手掌。
映入眼帘的情形令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部下的右手手掌上,五根指头没了两根。
他心头一阵发虚,扭头看看周围,没看到残指。
也不知道被打飞到哪去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也是这么扫射的,仅仅早了十多秒。
否则……
也许断掉两根指头的就是自己。
梭温赶紧取出急救包,将一整包的止血粉倒在了部下的断指上,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断掉的指头找不到,也不期望什么重新缝合了,能止血就行。
“丹威!丹威!”
他拼命大喊。
“我在这里!”
另一名部下从后头爬过来,翻身进入他们所在的土坑。
“帮他包扎止血!”
说完,把绷带递给丹威。
然后,梭温趴在一旁,拿起电台话筒开始呼叫:“乃登长官!你在什么位置!我们遭受了狙击手的压制!请求支援!”
频道里没有乃登的声音。
“乃登长官!呼叫乃登长官!”
又喊了一次。
结果频道里还是没回应。
他想抬头看看周围,看看乃登如今到底在哪个位置。
刚想伸头,又缩了回去。
还是不触这个霉为好。
一想到那名狙击手的枪法,梭温就感觉裤裆里有些酸酸想要尿尿的感觉。
“梭温!”
电台里没等到乃登的回应,等来了二排的排长温敏的回应。
“我是梭温,请讲!”
“妈的,我们被卖了!”温敏在电台里开始骂骂咧咧:“乃登那个该死的王八蛋,他跑了!”
“跑了?!”
梭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二十分钟之前,乃登还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别怕,大家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干死那个该死的狙击手。
他跑了?!
这让梭温无法理解。
其实并不难理解。
乃登是个聪明人。
起初他指挥两个排的兵力队李正发起搜索进攻的时候,他发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