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开完会后就给谭打雷下了工作任务,三个月内把三栋楼修好,图纸什么的,他已经准备好了。
谭打雷他们见怪不怪,李文军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个图纸估计一年前就画好了。
陶光明却一直嘀咕说:“钱多烧得慌。学生都是矿区的,学生宿舍楼修了给谁住?”
李文军回答:“其实我还担心一栋宿舍楼不够住,可是没办法,当时矿区规划学校的占地就小,又靠着山,没法再扩。”
谭打雷在子弟学校旁边用围墙圈出了一大块地,又开始修房子,忙得不亦乐乎。
八五年五月初,李文军造好了第一辆装甲车。
外面的桥墩也基本上施工完毕,开始做桥面了。
李文军打电话给陆汉先和杨守拙,请他们过来试用装甲车样车。
陆汉先很惊讶,也即刻启程过来。
杨守拙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他嫌弃穗城到湘省的航班太晚,直接自己开车过来了,结果就是他比陆汉先提前一天到了。
他出发的时候是早上七点,给李文军打了个电话,到的时候都下午四点多了。
李文军早交代了门卫,直接放杨守拙进来。
杨守拙把车开进了厂区,跳下来直奔“零号车间”。
李文军在车间的大铁门外等着他,见到他一句话不说就打开铁门带他进去,递了一把钥匙给他。
这就是男人间的默契,说一句都嫌多了。
杨守拙也不说话,接过钥匙,围着装甲车走了一圈,才跳上去发动,然后开着在车间里跑。
倒车、转弯、加速、减速、猛然刹车、停车再启动,什么动作都折腾了一遍,他才心满意足地下来。
李文军冲他一挑眉。
杨守拙说:“不错,够劲儿。”
他的手都在抖,怕说多了会暴露自己的兴奋。
李文军笑了笑:这就够了。
杨守拙像是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笑容都写在脸上,过来勾着李文军的脖子:“上你家喝酒去。”
李文军哭笑不得:“还没下班呢。喝什么酒。再说陆汉先同志还没看过呢。等他说没问题,我们就上我家好好喝一杯。”
杨守拙想了想:“行,那去你办公室坐坐吧。我开了差不多十个小时,实在累了。”
李文军挑眉问:“你没叫司机?”
杨守拙摇头:“没叫,等司机来要晚一个小时,我怕到时候你下班了,就没等他。我一路上全速前进,只停下上了个厕所,午饭都没吃,结果还是到这个点才到。”
李文军叹气:“不至于,不至于。你打了电话过来,我肯定等你,多晚都等。”
杨守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这一阵听过最顺耳的话。”
李文军知道他那联姻让他在家里待着不开心,笑了笑,叫人端了点心上来给他填肚子。
结果杨守拙在他沙发上一坐下就抱着胳膊睡着了。
他确实是累了,那么多人进进出出,都没醒。
李文军打电话叫赵林帮忙把点点和早早接了上来。刚好今天柳冬梅和陶光明他们也来得晚,跳跳和五月死活缠着赵林要一起过来,赵林心一软就全带过来了。
只有唐培之,赵林不敢接。一来唐培之还不够两岁,太小,他带不了,二来他怕没打招呼接走了孩子,唐兆年会发飙砍他。
结果,他牵了一串孩子回来。
杨守拙还在酣睡中。
李文军要看文件,叮嘱点点他们不许吵杨守拙。
点点他们原本有些怕这个陌生的叔叔,所以远远躲开。
只是,玩了一会儿,见杨守拙丝毫没有动静,胆子就大了。
点点从包里拿出皮筋,给杨守拙扎小辫。
杨守拙头发太短,扎不起来。
点点又拿了个亮晶晶的发箍出来给杨守拙戴上。前面的头发被撩上去,竖起来,露出杨守拙的大脑门,发际线上像开了一朵向日葵。
孩子们吃吃捂着嘴笑着,然后在点点的指挥下跑上跑下,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李文军埋头工作,压根没察觉这边的动静。
陶光明听说五月跟着赵林回来了,过来接她,结果进来一看这情形,吓得脸都绿了。
还好杨守拙睡得死。
陶光明也不敢进来怕吵醒杨守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叫李文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