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见状自知理亏,对这只草婴的举动也是视而不见。
虞良便快速缩回了手,他看看大祭司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
很显然,大祭司是看见了他摸它老婆,内心忿忿,但又不敢抗拒“主人”,只好借边上那只草婴撒气。
别说,草婴族群的这种氛围还挺有趣,至少要比哨兽那边的领导阶层有趣一些。
“抱歉,主人,我并不是在说您。”大祭司曹操向着虞良鞠一躬,然后解释道,“我们族群头上的植物是敏感点之一,这棵树就相当于一具尸体的敏感部位,一般来说除了特定情况,触摸树干是不礼貌的事情。”
“我知道了,有什么礼节性的错误直接指出就行,在这里我才是客人。”虞良严肃地点头道,就算这些草婴拥护他,他也不能傲慢和无礼。
他再看看身边的这棵树,又是缩了缩手,自己刚刚相当于摸了别人老婆的尸体?
这个别人还是曹操……
总感觉有点对不住丞相。
不过这么说的话,面前这个矮矮瘦瘦的大祭司曹操以前的老婆是七八米高的树婴?
而且树婴的人形部分普遍雄壮魁梧,似乎是只有这种强悍的身体才能支撑起头顶的大树。
嘶——
仔细想想还是挺离谱的,但不知为何,虞良又对大祭司以前的生活有些好奇。
进入树林深处,这里的树几乎皆是合抱之木,它们的树冠已经缠绕在一起,在一些粗壮的枝干上搭建着大量的树屋,那里似乎就是一些草婴栖息地,而更多的草婴则是环绕着树扎根,休息在地上。
在绕过一颗大树后,虞良面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数十颗参天大树并排站在一起,每棵树上都环绕着扶梯,扶梯通往位于树上的建筑层,或是小树屋或是大别墅,鳞次栉比。
目测来看,这些建筑的内部空间都不小,能够轻松地容纳虞良这样的成年人。
“上面的树屋是我们进行科研、育婴、祭祀和会客的场所。”大祭司曹操说道,它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虞良走上扶梯,扶梯的间隔正合适,并不会让他觉得狭小,但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奇怪,因为这种间隔对于草婴来说就不会是很合适了,基本相当于人类世界每节楼梯都有一米高,这样的话上楼会很累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原因,只见草婴们纷纷伸出藤鞭抓住高层的栏杆,简单的收缩就能将自己整只草婴拎上去。
虞良爬了大约三四层楼的高度,终于站在了树上建筑群的门口,他仔细观察着树屋的材质,这里的建筑应该都是某种轻便的木材所制成,散发着一种木材的清香。
放眼望去,更觉整个树上建筑群宏伟壮观,就算是精通建筑科技的人类来建造这片树屋也需要大量时间,而没有这些科技的草婴将会在这方面消耗更多的精力。
“这些建筑应该耗费了你们很多的时间吧?”虞良看向身边的大祭司曹操,“我听说南方的兽族群一直在向这边侵占你们的领地,每到一个地方你们都会建造这种建筑物吗?”
而大祭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它叫了两个草婴跟在边上,嘱咐它们将主的音容笑貌画下,将主的对话记下,这将是日后草婴文明的史书记载。
第二十三代曹操见证过主的降临!
多么伟大,多么感动!
平复完心情后,大祭司开始回答虞良的问题:“大部分时候都是如此。自从数十年前我们迁移到河的北岸后,哨兽和我们就开始隔江对立。依江防守比原来要轻松很多,太平日子多了,这些建筑艺术自然就繁盛了。”
说到这里,大祭司骄傲的抬起头,用藤鞭遥指森林的中心位置:“我们在武力和科技方面不如那些野蛮的兽类,但在艺术和文化上远远胜过他们。我们遗留在废弃领地的那些木凋、根凋和一些日用品都被那群兽的领导者们占有、使用,奉为最精美的艺术品。”
虞良将这些建筑物看在眼中,情不自禁地点着头。
草婴文明的科技不行,但在艺术上的成就非常高,并且与人类文明的艺术贴近,充满着浪漫主义风格。
而且现在的草婴艺术还不至于发展到那些超现实主义或者是抽象主义,虞良这种审美细胞不足的人也可以很轻松地欣赏其中的美感。
只不过让虞良有些尴尬的是,草婴族群似乎有着独特的生殖崇拜,所以有些挂在树屋边上的艺术品他没眼看。
太怪了,倒是李花朝不断地催促他“东张西望”,好满足二哈独特的好奇心。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尊崇,还有你们的祖训。”虞良询问道,这些问题不弄明白的话他很难放心地依靠草婴们,“我很久没有见到过你们了,所以想要了解你们这数百年的发展。”
“尊崇?你是生育之神,是上古时代草婴族群的拯救者,我们尊崇您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大祭司有些奇怪地反问道。
“拯救者?”虞良莫名有些心虚。
指的是将你们这些草婴从数学家的梦境中绑架出来,逼迫你们生育,然后贩卖草婴牟取暴利吗?
“当然,据曹操一代目所说,他爷爷的爷爷生活在一个充满着兔子怪物的危险地域,那时的草婴族群四分五裂,需要为争夺一片草坪的归属权大打出手,时而被兔子怪物所捕食,又或者是更强大的某些怪物踩死,没有道理地踩死,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大祭司一边说着一边带虞良走向最大的一片树屋,那里几乎有一片小广场那么大,“你拯救了草婴始祖,给了它们金碧辉煌的居住环境,给了它们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都可以**做的事情,这难道不值得感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