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昌业和他的同事听明白了,而且听的特别明白。
戚昌业的同事是个田字脸的男人,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来,凶手利用乌头下毒,手段非常之高明?”
陶鹿咳咳两声,道:“投毒杀人本来就是比较具有隐蔽性的。用乌头的,我本人没见过,但也听说过。”
田字脸没接茬,略作思考,道:“这个乌头碱致死后的状态,也是比较容易让人混淆的。我看尸检报告里,也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说明这种毒物没有特异性,毒性也强,比较少见,很容易就漏检了。不像是氰化物,尸斑会有樱红色,体腔和血液都能闻到苦杏仁的味道,器官也会有坏死。有的人,死亡的时候还会尖叫……”
在办公室陷入尴尬的沉默前,戚昌业道:“这么说来,本案是得郑重对待了?”
他是看向田字脸的,明显是在询问,是否要接管案件的意思。
没等两人用眼神交涉出结果来,江远咳咳两声,道:“那个……”
“江队,有话您说就是了。”田字脸转身微笑。
“我想再更新一点……其实勘查报告里应该有写,周向阳家是没有入侵痕迹的,没有开锁的痕迹,也没有撬门扒窗的痕迹。”江远顿了一下,道:“凶手应该是有钥匙的。要么就是熟人作案了,不太可能是骗开门。”
有些故事里,会写某方为了制造钥匙模具,复刻钥匙,而设计了种种情景。其实撬锁开锁是更简单的事,而且,这种事情有的是小贼能做到的,但是,小贼不能做到的,是掩盖入侵痕迹。
甭管是用单勾还是撞锁,只要是标准锁,想开就会留下痕迹,现场勘查人员仔细勘查的话,总会有所发现。
周向阳家的房门窗户等等都算是高档货,不存在无痕开锁的可能。
江远都说到这里了,田字脸不禁皱眉道:“有周向阳家钥匙的人……保姆?”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如果不是的话,案情就真的比较复杂了。”江远看了眼陶鹿,再道:“我跟刘大队讨论过的。”
陶鹿微笑着点点头,再看向戚昌业和他的同事们,道:“如果是保姆作案的话,普通刑事案件的可能性比较大吧。不是保姆的话,我再通知你们?”
死者是保姆发现了,也是保姆报警的,保姆也知道周向阳有喝含乌头的药酒的生活习惯,同时,保姆也有充足的时间投放乌头,等周向阳喝死了再取走。
甚至于,周向阳要是没有按时死亡,保姆还可以等……
当然,也有亿种可能,是凶手复刻了保姆或者周向阳家庭成员的钥匙,然后投毒,然后等周向阳死,然后取走乌头,期间全程躲避监控——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还不如买通保姆,或者把保姆弄走,换一个人进去……
如果真的是“亿种可能”的情况,那或许还真的是需要戚昌业和他的同事们参与的,但在场诸人都是有实践经验的,这种精细、复杂、成本高昂的犯罪活动,正常是不会以脱裤子放屁的形式展现给众人的。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田字脸也是果断,脸上一点表情看不出来,只是向江远笑笑,道:“宁台江远,凶焰滔滔。”
说罢,几个人就飞快的退出了办公室。
留下陶鹿,江远和一窗台的美食。
“记得拿发票报销。”陶鹿笑的双眼放光,小鹿乱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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