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次在书店偶遇,两人的生活再没有了交集。
随着高校长的关门声响起,她也回过神来,默默的转身走下台阶,她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只回荡着那几个问题。
都快要走到家了,这才站住了脚,找了避人的地方蹲下身子捂住了脸。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学武,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开口请求李学武帮她这个忙。
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真说起来,还是她欠李学武,是李学武救了她一命。
不,两次!
是李学武救了她两次,在学校如果没有李学武的帮忙,她真的就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正因为救了她两次了,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去求李学武帮她呢。
“秋叶~”
“秋叶~”
……
冉秋叶正在苦恼着,却是听见了父母的呼唤声,忙站起身走出了拐角处,再看见父母焦急的神情,手电灯光恍惚中,好像他们都老了许多。
——
“姐夫,你听这个不厌烦嘛?”
顾延怀疑地看了看李学武,手指示意了墙角的大型收音机问了一句。
这玩意儿体格儿是真的大,跟柜子似的,要不是有个喇叭按在上面,还真就以为是柜子呢。
当然了,这大家伙除了移动不方便,其余方面吊打所有市面上的收音机。
外壳大,内部的空间自然就够用,喇叭的安置就有更多的选择和余地,再加上闻三给更新过里面的零部件,这东西的声色是真的很完美。
不过再完美的喇叭听新闻也不如听音乐美啊!
炎炎夏日,吃了晚饭,喝着茶,听一听催人奋进的歌曲岂不是美哉!
没那个,晚饭过后,李学武喝茶的这段时间里,收音机里只能是听新闻。
他听完就关闭了,因为顾宁和自己要去楼上看书,或者休息,楼下响着这玩意李姝也睡不着啊。
顾延很是无聊地踢着腿晚上他不敢再出门了,白天在俱乐部已经玩腻了,睡又睡不着学他们俩看书又看不进去,只能学李姝磨人了。
顾宁瞥了弟弟一眼懒得理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端着茶杯安静地坐在李学武身边。
即便是她也不喜欢这种时事新闻,可陪着李学武坐在沙发上也是一种生活的快乐。
李学武点了点收音机的方向示意顾延收声,等新闻稿念完了,这才开口问道:“你们的最高级在讲话你都不仔细听着?”
“什么最高级,这不是播音员嘛”
顾延倒是会扯淡的,栽歪在单人沙发上撇嘴道:“再说了,他跟我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我为啥要听他讲话”。
李学武无语地看了看这块大学渣,提醒道:“你现在是休假,总有回去的那一天,你真的以为回去了,事情就都解决完了?”
说着话再次点了点收音机说道:“他在讲话中一定会带有他做事的风格和要求,有可能就是你们将要面临的工作重点,不学习永远是落后的”。
顾延挑了挑眉毛,看向自己姐姐问道:“你觉得姐夫跟爸坐在一起是不是会更舒服些”。
顾宁没搭理他,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对着李学武问道:“他说的是啥意思?”
李学武用手帮顾宁捏着后背,轻声解释道:“整体而言就是在搞事情,他跟那几位对不上眼,想要利用这些热血书生扰乱根基,好有机会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呦~呦~呦~!”
顾延听见李学武这么说,不由得惊讶地坐直了身子,看着李学武提醒道:“姐夫,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呵呵”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道:“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吧,这不是想给你姐解释的生动和直白一些嘛”。
“太直白了,太透彻了也不好!”
顾延抬起屁股坐到了李学武身边挑眉笑道:“原来姐夫你也这么的反对啊!”
“什么话这是!”
李学武瞪了瞪眼珠子,故作不满地说道:“你姐夫我一颗红心向组织,真心真意为人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纯粹又纯洁的好干部”。
“嗤~~~”
顾延好笑地看了看李学武,撇嘴道:“好干部可不会说那些话!”
“可是好丈夫会说~”
李学武回了他一句,看他惊呆了的模样又继续说道:“这是在家里你姐是我最信任的人,她问的,我就会告诉她我想的,我心里想的就是这些话,你姐想听的也是这些话,不行吗?”
顾延咧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嘴狗粮吃的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真不该接他这个茬儿啊,让他又表现到了!
自己姐姐也就是冰冷了一些,乏味了一些,性格刁钻了一些,可也用不着这么哄着吧。
是,自己家庭背景特殊一些,可李学武的能力强啊,又是自己父母的乘龙快婿,至于嘛!
在羊城时他觉得父母就差把李学武的名字搁嘴边挂着了,他有什么可危机感的,有什么好迁就姐姐的。
让你娶我姐是为了结婚过日子生孩子的,你把她当个孩子哄算怎么回事!
“我是说不过你了”
顾延一副我瞧不起你的模样又坐回到了沙发上,端起茶杯就要喝茶。
而坐在李学武身边的顾宁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你继续说,我想听”。
“啊!你们还能不能让我活了!”
顾延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对秀恩爱的可恶夫妻,真想离开这个家,不再忍受狗粮的侵害。
老太太抱着李姝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发狂的顾延笑了笑,示意了桌上的苹果说道:“怎么了这是,天热,吃点水果”。
顾延当然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再说玩笑的话,只能点着头,拿了一个小苹果使劲儿咬着。
李姝被叭叭接在怀里瞪着大眼睛看了看坏舅舅,又转头看向叭叭说道:“呦~”
“呵呵,你小舅吃相太难看了是吧?”
李学武逗着闺女,拍了拍刚洗完澡的屁股板,给她整理了身上的小衣服。
李姝倒是不想老实地受叭叭摆布,使劲拧着身子要站在沙发上玩。
李学武扶着她在沙发上站了,看着老太太去洗澡了,这才又给顾宁说道:“他是别有目的的,拉大旗扯虎皮,为的还是那个位置,这些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别人说”。
顾宁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顾延则是在那边鼓着腮帮子里的苹果没说话。
姐夫说的这些话他心里也在转圈圈,讲话的这个人影响很大,在他们这一些人心中是很牛气的存在,即便是他父亲也没法跟对方相提并论。
崇拜倒算不上,不过内部的学习资料上经常能看到他的名字,他可从来没有姐夫的这些想法。
刚才出言提醒姐夫也是认真的,不过他也知道姐夫的能耐,在身手上可能不如他,但在正治素养上绝对是他们家最能跟他父亲说得上话的。
反正他是不敢跟父亲谈这个,而就他所知,姐夫是一直在跟父亲联系的,他们说的自然不可能是家长里短。
这也是顾延很敬服李学武的原因,身手再好也抵不过枪好使,可头脑不够用那是真的不行,这是没有别的办法能补足的短处。
要不怎么都说武夫不如文人呢,武夫打天下,最后还得是文人来治天下。
在顾延的眼里,李学武是属于文人一类的,还是比较文艺的那种,不然楼上藏那么多书干什么。
他家里当然也有藏书,但多数是服务处给送来的期刊和杂志,大部头的书都在楼下的书房里放着,他看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