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你爸爸了?你这小棉袄漏风了呀!”
“咯咯咯~咿呀!咯咯咯~”
李姝被李学武咯吱的咧着小嘴直笑,还用手扒愣着不让李学武咯吱她。
李学武抱起李姝对着屁股就是两巴掌。
“还跟爸爸动手不了?”
“呀!”
“还敢动手?!”
李姝小手去捏李学武的鼻子,看样子还想着报仇呢。
老太太坐在炕稍正在给李姝做新年穿的小棉袄,拿着手里的针线对着李学武说道:“我们李姝可懂事了,知道爸爸睡觉不哭不闹的,就自己坐那儿玩儿”。
好像知道夸自己似的,李姝掐着自己的手指躺在李学武的怀里“咯咯咯”地对着李学武笑。
用脑门顶了顶李姝的小脑门儿,逗得李姝又去抓李学武的脸。
李学武这闺女可厉害,逗急眼了就用手抓,李学武赶紧躲开了闺女的手指甲。
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由着李姝从怀里挣了出来,李学武起身下了地。
“睡好了吗?”
老太太看着二孙子还一脸的次么胡,抬头问了一句。
李学武搓了搓脸,看着李姝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笑着说道:“不睡了,睡多了脑袋疼”。
李姝学着李学武的样子想拉着被子躺炕上睡觉,可李学武的被子太大了拽不动,仰着小脑袋对着李学武“咿咿呀呀”的。
李学武走到闺女头顶笑着说道:“叫爸爸,叫爸爸就给你盖被子”。
“呀!”
李姝着急地咧着小嘴儿喊了一句。
看着闺女的小牙都长出来了,李学武笑着拿了闺女的小褥子铺在了自己的褥子上面。
“大闺女你可手下留情啊,你爹就这一条褥子”
说着闺女,用自己棉被的一角给闺女盖上了。
李姝得了被子,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我都没见过这么好哄的孩子”
老太太拿着针挑了挑自己的头发,对着李学武说道:“不哭不闹的,醒了自己玩儿,困了自己找地方睡,可乖”。
“瞧您说的”
李学武从衣帽间找了衣服出来说道:“我小时候就不乖了?”
“你?”
老太太瞥了一眼李学武,撇嘴道:“站在炕沿上往地上练后空翻磕一脑袋包的是谁?”
“哈哈哈”
李学武不接自己奶奶的话茬,笑着拿了衣服去客厅换衣服。
看着皮夹克等衣服都被于丽晾在了客厅,就连换洗的那些衣服都洗了出来。
穿好了衣服,换了鞋,洗了把脸,对着屋里的老太太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便出了门。
这会儿的太阳还留着一个大红屁股在天边不舍得落下去。
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李学武戴了所里发的那个棉帽子往出走。
到了月亮门正巧遇见二大爷,正抱着一台话匣子往回走。
“二大爷,这是又填大件儿了?”
“哪儿啊!”
看着李学武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刘海中也忘了李学武以前吓唬他的事儿了。
更何况现在厂里都传李学武要升副处长了,这官儿可不是二大爷自认为能惹得起的了。
所以见李学武主动破冰,二大爷便也“不计前嫌了”。
“这不老三说的嘛,我那台匣子实在是没有修的必要了,这不赶上西院儿来了一批好货嘛,我就又填了点儿换了台八成新的”
李学武仔细看了看这台收音机,笑道:“嘿,看着还真不错”。
“感情儿!”
二大爷点了点手里的收音机对着李学武说道:“就你那发小,还真是这个”。
说着话碰了李学武一下比画了一个大拇哥说道:“看见没,给我挑了一个最新的外壳不说,里面的件儿都是顶好的,才收了我60块”。
李学武咧咧嘴,心里暗道:这闻三儿怎么逮着谁跟谁来啊,杀生也就算了,杀熟也这么狠,关键是这二大爷好像是很愿意似的。
“二大爷,都是邻居住着,您要是有用得着他们的,您就言语一声”
“老三他们棒着呢”
二大爷显然对着匣子很满意,这么刁的人也被闻三儿忽悠的满口说好话。
李学武点了点二大爷手里的收音机问道:“换了这个,怎么没想着弄台车子啊,这您上下班不也轻松些?”
二大爷看了看手里的收音机很是为难的样子。
李学武笑着说道:“就三大爷那样的小扣儿都知道买车子上下班轻松呢,再一个,我可跟您说啊,这自行车可是越来越贵,您可以自己打听打听,这西院的自行车又合适又不用票,不借这个机会整一台?”
二大爷皱了皱眉头说道:“倒也是,闫富贵又从西院儿买了一台,比上一台还破呢,可价钱却是比上一台还贵”。
说着话,刘海中对着李学武小声说道:“这两天闫富贵逮谁跟谁说老三他们黑心呢,呵呵”。
李学武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闻三儿的心一直摆得很正,这街坊们都知道的,有些人心不正看着别人就歪呗”。
说着话,李学武指了指二大爷手里的收音机,道:“您说呢?”
二大爷笑着说道:“那是,为什么别人买就合适,偏偏他买就贵呢?呵呵,自己儿媳妇儿都容不下,还指着谁?”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二大爷道:“去让闻三儿帮您挑一台吧,就说我说的,给您挑个好用的”。
“那我可就真去买了啊”
李学武笑了笑,道:“提我绝对好使”。
就以闻三儿那个雁过拔毛的德行,二大爷绝对占不到便宜。
至于二大爷提李学武……呵呵呵,闻三儿会不会相信二大爷不好说,但绝对不会相信李学武会说出降价的话。
闻三儿可是知道在李学武那儿只有涨价和免费,但免费的绝对比他涨价更黑心。
闻三儿做买卖讲究的是:你可能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还有点儿于心不忍,可我绝对不会亏还有可能含着泪赚你个翻倍。
别了笑开了花的二大爷,李学武进了中院,先到傻柱家门口看了看。
见傻柱还没回来,便又往出走。
刘茵在门口的晾衣绳收衣服,见李学武出来,出声问道:“咋没多睡一会儿?”
“妈,睡够了,躺着也睡不着”
帮着母亲把衣服收了,拎着进了里屋挂在了屋里的晾衣绳上。
在北方的冬天洗完了的衣服晾干大多分两步,第一步将洗完的衣服拧干了,挂在外面抻开了。
第二步便是把挂在外面两天,冻的嘎嘎硬的衣服捡回来挂在屋里化软了凉一宿,这样衣服就会干了。
很少有人家像李学武那屋里那么富庶,早上压着火,还没黑天儿就填火的。
至于为什么衣服挂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会干,这就是初中物理知识了。
看着母亲摆弄衣服,李学武坐在炕边问道:“我大哥和老三出去送年礼了吗?”
刘茵将晾衣绳转出劲儿一小段儿一小段儿地来分开挂衣服。
“中午回来一趟了,下午你大哥和你嫂子去了李校长家,老三儿去了你爸他们院长家了,老三儿听你回来还去看了看你,见你睡的香便没有吵你”
“呵呵,这傻小子还挺会来事儿,能一个人去办事儿了”
“也磕磕绊绊的”
刘茵眉眼间带着笑,儿子也是难得的有时间跟自己聊天儿。
大儿子有学问,条件好,二儿子能拿事儿,有主意,级别高,现在三儿子也要立事了。
三个儿子个顶个儿地比他们老子强,怎么能不叫刘茵开心呢。
最让刘茵舒心的便是三个儿子没有院儿里这些家儿的糟心事儿,真要是摊上对门儿那样的,减寿十年都是轻的。
虽然三个儿子各有各的缺点,但只要兄弟们不生分,这个家就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