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漫天花雨,灵山寺巨佛的周围徐徐升起了八面水镜。
这些水镜透出无量佛光,将灵山法会现场的景象投射到百里之外,让所有前来参拜的信众全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成千上万的信众齐齐跪伏在地上,他们五体投地高呼佛号,脸上全是虔诚的狂热。
诵祷如潮,涌入灵山寺,居中的大佛光芒更盛!
此时此刻,阳光照在灵山寺后方的灵山上,金光辉耀普照大地。
此情此景,让不少观礼修士瞠目结舌。
他们都是第一次代表宗门前来灵山观礼,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依然被这副神奇的景象震慑住了心神。
幸好观礼席有法阵屏蔽,否则绝对有人会当场皈依佛门。
那就真成了大笑话。
下一刻,一座莲台在大佛前面升起,片片洁白如玉的莲瓣泛着澹澹的光芒。
一位僧人飘然出现在莲台上。
“这位就是灵山寺的法信方丈…”
坐在汪尘旁边的许英奕神色极为凝重,压低了声音对汪尘介绍道:“金刚大德高僧!”
许英奕的声音极轻,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坐在莲台上的虚渊忽然朝两人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细长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法字辈的高僧看起来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容貌极为俊秀,一袭白色袈裟披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洒脱自在。
许英奕被对方的一眼给吓了一大跳,连忙闭上了嘴巴。
汪尘的心也勐地跳了跳。
但法信旋即收回了目光,开始**:“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
他的声音清灵平和,清清楚楚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直透神魂!
灵山寺内外,无论是西域佛门的僧侣还是信众,全都露出如痴如狂的神色。
天地为之寂静。
然而这位高僧大德仅仅只讲了半刻的佛法,他屈指轻弹摆在面前的木罄,向莲台下方的僧人们竖掌施礼。
所有的僧人齐齐躬身回礼。
法信挥了挥袍袖,身形在莲台上渐渐消隐,直至彻底不见。
这一幕让人惊叹。
汪尘看在眼里心中雪亮——身外化身!
接着,来自西域佛门不同佛寺的高僧逐一登临莲台,讲经论法辨禅机。
汪尘发现他们**的时间几乎一模一样,似乎是限定了。
尽管表面看起来诸僧各抒己见,大家畅所欲言风范十足,但他却听出了一丝火药味。
据说西域佛门内部有着很多的派系,万年来明争暗斗不断,仅仅只是为了对抗道门才紧紧团结到一起。
但万僧一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借助这场灵山法会,汪尘算是一窥西域佛门的真容。
哪怕他看见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论法从早上持续到了中午,才宣告暂停,给所有人以调整和休息的时间。
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最后一位高僧**结束下了莲台,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僧人手提月牙铲跳了上去。
“呔!”
这名僧人目露凶光,朝着观礼席大吼道:“西海宗汪尘,你可敢上来与洒家一战?”
修士们齐齐一愣。
在灵山法会如此重要的场合,这名僧人居然无视佛门规矩,跳上莲台点名邀战。
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而且他挑战的对象还是首席代表汪尘!
“汪师兄,来者不善!”
旁边的许英奕沉声提醒道:“千万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许英奕担心的是汪尘年轻气盛,在对方的刺激下上台斗法,赢了会有麻烦,输了更是折损西海宗和道门的脸面。
“智海,你疯了吗?”
莲台下面一名中年僧人脸色涨得通红,对着高大僧人怒吼道:“快下来!”
“汪尘,你怕了吗?”
结果那智海完全不加以理睬,就盯着观礼席:“你前几日逼死我师尊虚闻的时候,不是很威风的吗?现在怎么不敢说话了?”
他竟然是玄元寺监院虚闻的弟子。
这下子汪尘就无法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