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忘掉的记忆,猝不及防复活了。
林玥有些恍惚,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燕归”这个名字了。
那个让她爱过恨过痛过的男人。
林拓又喊了声:“小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燕归深夜闯到我爷爷家,把他弄走了。”
林玥这才像梦里被人扯醒一样,心脏突突地跳起来。
她声音僵硬地问:“他弄走你爷爷做什么?”
“听我爷爷说,是来报仇的。我爷爷报了厉家二公子的名号,燕归带着他去找厉家算账了。”
“报什么仇?”
“好像是因为小夕……”
想起十四年前惨死的女儿,林玥心口开始痛起来。
起初闷着痛,过了一会儿刀绞一般。
她按着刺痛的胸口说:“小夕出事全因为他,他哪来的脸来报仇?你告诉他,让他滚回自己老家去!”
林拓头大!
他可不敢这么说。
除非不想活了,也不想让爷爷活了。
林拓问:“小姑,你还有燕归的联系方式吗?你给他打电话说一声,我爷爷年纪大了,禁不住折腾。什么仇什么恨,过去那么多年了,别动刀动枪,给补偿吧,要钱要东西都可以。文明社会文明人,闹出人命来,对谁都不好。”
“没有,十几年没联系了。”
林拓叹了口气,“算了,我带人去厉家吧。”
但是他孤身一人去肯定不行,带保镖吧,保镖不一定能打得过燕归。
思来想去,林拓拨通秦陆的手机号,“阿陆,哥哥有难,你帮不帮?”
“说。”
“燕归拎着我爷爷去厉家了。”
秦陆想都不想道:“对你爷爷没好感,不去!”
他无情地挂断电话。
林拓欲哭无泪!
这个小舅子是真有性格,连敷衍一下都懒得敷衍。
元峻远在狮市,元赫也在外省,元伯君在国外,全都指望不上。
自家老爹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更无用。
找顾逸风和墨鹤吧,实在张不开那个嘴。
想了一圈,林拓也没找到合适的帮手,只能多带一些保镖,硬着头皮自己上。
迅速找衣服穿上,涂了花露水和止痒药,他打电话叫了自家的保镖,分头驱车前往厉家。
等他和保镖分头赶到厉家的时候,厉家二公子厉爵已经被燕归用绳子吊到了硕大华丽的水晶灯上。
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真丝睡衣,显然是从被窝里被捞出来的。
厉家那些身手矫捷的保镖们,已全被燕归放倒。
家人不知何原因没露面。
一向呼风唤雨的林老爷子,站在一旁颤颤巍巍。
林拓脑壳疼。
一时不知是该报警呢,还是不报警?
林拓向保镖借了盒烟,走到燕归面前,抽出两根,递给他一根说:“小姑父,您先抽根烟,息息怒。如果厉总有罪,咱们报警,交给警方解决。您大老远跑过来,万一触犯法律,被关起来。您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探监的都没有。”
燕归没接烟,只是微微侧眸扫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您不要触犯法律,会进局子的,进了局子就没自由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上一句。”
“咱们报警,交给警方解决。”
燕归面无表情重复道:“上一句。”
林拓眼珠一转,反应过来了,连声喊:“小姑父,小姑父!”
见燕归没说话,知道马屁拍对了,林拓满脸堆笑,边挠着胳膊上被蚊子叮的包边说:“小姑父您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又有一身本事,和我小姑相当般配。都怪我当年年纪小,不懂事,但凡我像现在这么大,有我的帮助,您铁定和我小姑散不了。我小姑也不会因此弃家远走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