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湉一点点地撕下无名指上的金箔,发现金箔下竟然是一枚戒指。
精致的白金戒圈,漂亮的钻石。
钻石不大,一两克拉左右,但是火彩很好,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元书湉惊得嘴唇微张,合不上。
她明明看到他捏的是金箔,这戒指是什么时候变进去的?
她眼睛一眨没眨,他是怎么瞒过她的?
这样神奇的人,超出她的认知。
祁连拿起公筷夹起一道时蔬塞进她嘴里,“钻石小了点。”
一大清早要易容,要赶去帮她离婚,走时带错了卡。
这张卡里钱不多,买不了太大的钻石。
“不小,不小,很漂亮。”元书湉垂下眼帘打量着那小小的钻石。
这是她所有珠宝中最普通的一件,也是最便宜的一件,但是她觉得是最漂亮,也最有意义的一件。
林乾送给她的大钻戒,一直锁在保险柜里,戴的次数屈指可数,看都不想看。
首饰这东西,跟送的人有关。
夹菜的时候,元书湉忍不住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心中暗暗欢喜,又觉得羞赧。
一把年纪了,居然被个刚认识没两天的男人,拿个小小的钻戒,哄得这么开心。
这事要是传出去,外人一定以为她缺男人缺疯了。
可她就是喜欢,自己开心即好。
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剔掉骨头,递到祁连唇边。
祁连张嘴咬住,盯着她的脸慢慢咀嚼。
元书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祁连道:“魅力。”
元书湉笑,这男人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能让人心生欢喜。
这种男人恐怕不缺女人喜欢,一直单身到四十多岁,也是奇迹。
吃完午餐。
二人戴上口罩,返回房间。
元书湉以为他会跟着来自己的房间,可他只是将她送进房,交待了几句,便转身折回去了。
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若他急吼吼地想将她吃干抹净,她会觉得太快,会觉得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会觉得少点情致。
可是他离开了,她又觉得怅然若失,意犹未尽。
她脱掉衣服,对着镜子涂抹厚厚的润肤乳液。
这个年纪是花要败之际,只有加倍保养,才能让衰老来得稍微慢点。
她望着镜子里的身体,仍然婀娜,但是比年轻时差一些。
最年轻最漂亮最美好的时候,没遇到祁连那样的男人,却在将暮之年,遇到他。
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祁连返回房间前,却没刷卡开锁,只是冲走廊暗处道:“出来吧。”
很快从蜿蜒的拱廊暗影里走出来一道人影。
脸上戴着黑色面罩,一身黑衣。
祁连扫他一眼,“回去告诉你主子,婚离了,他们不再是夫妻。若他再派人暗中跟踪,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
那人盯着祁连脸上的口罩问:“你到底是谁?”
祁连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说:“我可以是你的主子,也可是你的祖宗。如果我愿意,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那人突然拔腿朝他跑过来,伸手就要摘他的口罩!
手指还未碰到他的口罩,手腕忽然一阵剧痛!
那疼痛太剧烈,犹如腕断!
他疼得单膝跪到地上,手腕上却没有血迹,也没看到他动手。
他面色蜡黄,额头滚汗,心中不由得胆寒。
他身手不差,特种兵退役,往常受林乾指使,经常暗中跟踪元书湉,元书湉的司机和保镖们从未察觉出。
这次跟得也很隐秘,却被发现了。
他捂着手腕,忍着剧痛,狼狈地逃了。
真交手,他打不过这人。
出门上了车,他忍疼拨给林乾,向他汇报:“林董,夫人出了民政局,被她新找的保镖抓着手上了一辆出租车。二人来到城郊一家温泉度假山庄,开了两间汤屋。后来那保镖去了她的房间,待了很长时间,再出来,他们手牵手去散步、赏荷,一起吃饭。吃完饭回来,夫人左手无名指上多了枚钻戒。虽然她戴着口罩,但是能感觉出她很开心。猜得没错的话,她和那个保镖在谈恋爱,但是保镖的眉眼和发型,前后有所改变。我不确定前后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行踪已暴露,受了伤,要先去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