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燃起火药味。
舟舟大眼睛里满是仇恨的怒火,灼灼燃烧。
他忽然伸出小手臂,将一旁的士兵手中的枪抢过来。
他小小的手,熟练地拉开保险,瞄准。
“啪!”
他对准坤鸷的胸口就是一枪!
这一枪打得十分有技巧,没打中心脏,不致命,但是会很疼。
疼得坤鸷死去活来,直翻白眼!
除了自家人,旁人全都惊呆!
这个一岁冒头的宝宝,开枪手法太熟练,如果是巧合,还能说得过去。
如果是故意的,那简直太神了!
他们不由得又对神秘的华夏大国生出敬畏心理,连个小小的婴儿都如此强悍,大人还得了?
幸好是友,否则太可怕。
“啪!啪!”
舟舟又朝坤鸷的左右腿各开了一枪。
血光四溅!
坤鸷顿时疼得在地上滚起来,刚才还能忍住不叫,这会儿没人腔似的叫唤。
士兵见事情闹大,怕被追责,想把枪要回来。
他朝舟舟伸出右手,用不熟练的汉语哄道:“小朋友,枪太危险,还给叔叔好吗?”
舟舟不给,小小的手死死握着枪,小奶牙咬得咯咯作响。
一旁管事的监狱长对那位士兵:“你的擦枪走火,误伤恶贯满盈的毒枭小头目坤鸷,不记你的过。”
这是明目张胆地放水。
毒枭团伙盘踞在金三角,猖狂至极,他的一些亲人和曾经的战友都深受其害,包括他的亲妹妹。
他如花似玉的亲妹妹,被毒品害得不人不鬼,拖累了整个家庭,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是瘾君子。
如果不是身份原因,他早就一枪崩了坤鸷!
监狱长又对舟舟说:“宝宝,这个大玩具很危险,容易擦枪走火。如果玩够了,就还给那位叔叔。”
言下之意,玩不够,还可以继续玩。
开枪只是擦枪走火,你是个宝宝,怎么玩,都不要紧。
舟舟何其聪明,立马领会。
他又扣动扳机,瞄准坤鸷的脚,一枪崩过去。
坤鸷嗷地一声,叫得比鬼嚎还难听。
此时的他浑身是血,是枪洞,像个血人。
舟舟又对准他的左右肩头,和左右手臂各开四枪。
坤鸷再也撑不住,疼晕过去。
监狱长吩咐手下人:“来人,去打两盆凉水,让坤鸷清醒一下。杀人无数,这么快就被个宝宝拿把玩具枪吓晕了,怎么对得起他的恶贯满盈?”
手下人也对毒枭恨之入骨,家人也有被其毒害的。
很快两盆凉水掺着尿和盐水端过来。
哗地一下泼到坤鸷的身上。
伤口上撒盐,那剧痛,难以描述。
坤鸷刚醒过来,又疼晕过去了。
连开数枪,舟舟的小手已经累得发麻,发抖,仍保持着握枪的姿势,一动不动,大眼睛里满是仇恨的泪水,牙齿咬得出血。
顾谨尧从他手中轻轻拿出枪,还给刚才那个士兵。
顾北弦将舟舟抱在怀里,轻轻安抚他的情绪,温声说:“好了,都过去了,这些人全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顾谨尧看向监狱长:“连累你了。”
监狱长冲手下人挥挥手。
那些人鱼贯退出。
监狱长双手握住顾谨尧的左手,眼白腥红,“谢谢你们,替我妹妹和外甥,还有其他亲戚、战友报了仇。”
顾谨尧道:“你的工作会受影响……”
监狱长微微一笑,“战乱原因,我们监狱的监控设备十分落后,经常坏。今天下来的每个狱警,无论家人还是亲戚都深受其毒,对坤啸坤鸷恨之入骨,没人会出卖我们。宝宝好奇心重,以为枪是玩具,抢来玩,不小心擦枪走火,误伤坤鸷。我们想阻拦,又怕伤到宝宝,只能干着急。长年战乱的国家,法律很难健全,何况他只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宝宝。你们放心,我会没事。”
顾谨尧抬手拍拍他的左手臂。
这个监狱长是个聪明人,托辞都提前想好了。
一行人踏着楼梯,从地牢往上走。
没走几步,舟舟突然出声:“等等,我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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