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紫菱大大的眼睛眨一眨,眼珠又来回转转,显然她很难做出选择,终于,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这么说吧,你能不能等我做完这个花瓶,再破玉啊?”
“你做的是花瓶,不是海碗,没俩小时你想都不要想,”唐亦萱轻笑一声,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砂轮机,坐到陈太忠身边专心看他刻字。
陈太忠的字刻得很快,大约十来分钟就刻好了,刻好之后,头一侧,看到唐亦萱的脸就在自己跟前,登时心一动,只是眼下,荆紫菱正玩泥巴玩得兴起,他也只能动动心。
唐亦萱显然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警惕地扫了荆紫菱之后,低声嘀咕一句,“你要是因为这个女孩儿放弃晓艳的话,我饶不了你!”
有本事你强歼我啊!陈太忠恨恨地瞪她一眼,也懒得多说,冲着荆紫菱一扬手,“小紫菱,字儿我刻好了,十六个字,够了吧?”
“嗯,先这么多吧,”荆紫菱玩得兴起,头也不抬地回答了,“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我靠,你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啊,陈太忠有点恼火,不过想想荆以远的“太忠库”三个字终究会留在纸上,决定不再计较,走到她身边,坐到另一个矮凳上,将砚台递给她看。
“老吾以及人之幼,”荆紫菱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我说,这明明是七个字嘛。”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十六个字的嘛,”陈太忠也被她气得不轻,“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有你这么数字儿的吗?”
“我爷爷要你多写几个字,不同的字,你明白不?”荆紫菱沾满泥水的手冲他指指点点,“你写这么多重复的做什么?”
“我明白啊,”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可是,我认识的字儿不多嘛,你都说过了,串个句子出来很不容易呢,再说……你看这砚台,好歹也算礼物的吧?我总不能随便刻几个字儿就……”
他这话其实有一多半是真的,甲骨文中,不但很多字已经佚失了,而且更多的字被改变了结构、字意和用法,其间微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他找几个合适的句子出来,真的不容易。
当然,他可以誊写一下《竹书纪年》或者《道德经》之类的东西,其间也错不了几个字,可是他很明白,这么一来的话,他的风头就出得太大了,各色麻烦会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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