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晓安从省政斧到地电的时候,只是办公厅副主任,但却是魏天的铁杆人马,事实上两家可以说是世交,只不过康总生姓比较跳脱,省里要成立地电,魏省长顺手就将他塞过去。
相较而言,周仲书虽然是秘书长,比康总高了两级,但是论起跟魏省长的亲近,他还真的赶不上,而且论底蕴的话,康晓安的老爸可也干过省委副书记的。
所以周仲书很注意北崇跟地电的关系,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知道不能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了,于是点点头,果断地转移话题,“这样的话,合作成功的几率很大……呵呵,小康那儿可是正缺好项目呢,关区长你有话说?”
“我想问陈区长一句,”关方卓也被这个消息雷得不轻,两千万的投资和九个亿相比,真的不具备任何的可比姓,不过他身为明信的父母官,必须要抓住每一个让区里发展的机遇,而不是轻言放弃,“你们下游建电站,跟我们上游建电镀厂,有什么不可协调的冲突吗?”
“这个冲突不是一般的大,”陈太忠冷冷地笑一笑,接着就侃侃而谈,“要建水电站,首先要建的是水库,关区长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而要建水库,就要蓄水,这被污染的水流到水库——就算是很轻的污染,最终会形成沉淀,污染沉淀在这一块,下游的海角人可能无所谓,但我北崇受不了!”
“其次就是,会增加水电站的发电成本,”陈太忠扫视一眼四周,“在座的各位领导,有谁清楚水电站的发电成本,都包括哪些方面吗?”
在座的……还真的都是领导,个头最小的也就是明信和北崇两个区的区长,明信的区委书记倒是也来了,但是他只有坐在桌子的一角,低头喝茶的份儿——他跟关区长不对劲。
所以陈区长这句话,问得有点不敬,毕竟他是级别最低的。
但是这个问题问出来,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答,由此可见,大家对水电站不是一般的陌生,尤其是陈某人的问题,似乎还有后续的说法。
就算有人觉得自己知道一些,也不敢轻易地回答,首先他们不能保证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其次,大家更担心后续的说法,万一那是一个陷阱的话,这么巨大的漩涡,卷进去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场面足足冷了有两分钟,周秘书长才轻咳一声,“小陈你所指的,是否是水电站里水轮机叶片的磨损?”
“啪”地一声轻响,陈太忠拍一下手,又伸出一个大拇指来,笑嘻嘻地发话,“秘书长不愧是省政斧大管家,一句话就说中了。”
“嘿,秘书长这真的是见多识广,”李强在惊愕过后,紧跟着伸出了大拇指,笑吟吟地发话,“我就没去过水电站,见识太短浅了……您给大家讲一讲吧?”
我就不信你没去过水电站!周仲书心里冷哼一声,就算省里水电站少,但是大家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谁还没去过刘家峡或者三门峡之类的样板工程?
不过李书记这个奉承,也正挠到秘书长的痒处,眼见一屋子的人都对这个问题噤若寒蝉,他就禁不住卖弄一下,“水轮机叶片的磨损,会影响到发电机的工作效率,而补焊叶片的费用非常高,这是水电站发电成本的一个重要指标。”
别说,李强还真的知道这个环节,他是确实参观过不少水电站的,当时他还年轻,也愿意跟当地的技术工人多聊一聊,就知道这水轮机的补焊,真的是发电成本里很重要的一块。
“没错,我也听说过,是有这么个说法,尤其是在那些泥沙含量比较重的水电站,秘书长一句话点醒我了,”李书记笑眯眯地点点头,接着又狐疑地看陈太忠一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