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尼玛的,高胜利心里暗骂,有些话不用说透,大家就都明白的,不过他自然不会被这种威胁吓倒,说不得哼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给我说个大概!”
这就是老领导的余威了,高省长现在分管的内容加起来,也没有交通厅丰富,但是他就是这么问了——他好歹也是副省长不是?
“老厅长,咱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崔洪涛缓缓回答,听起来真的有点情真意切,可他就是不说是什么事,“小崔我是您看着成长起来的,能电话里说的,我肯定就说了。”
这个电话非常地没头没脑,然而高胜利却无法忽视,他和昔曰的常务副真的已经没什么共同语言了,对方还能找上来,此事真的是……不可轻忽。
“我让人看一下,能不能抽出时间,”他轻描淡写地答一声,就挂了电话,接下来,他就坐着连拨几个电话。
不多时,他就了解到了大部分真相,毕竟他在交通厅那么多年不是白呆的,而路桥公司虽然不是厅里最引人注意的部门,可一开春就被纪检委弄走两个分公司经理,谁会注意不到?
“啧,陈太忠……”听到这个名字,高省长也觉得两边腮帮子有点发酸,不过总算还好,他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其实,这个儿子在某些方面的活动能力上,还是很成器的。
跟儿子做了充分的交流和沟通之后,高胜利抬手给崔洪涛打个电话,“十分钟后,港湾大酒店,进去说你是交通厅崔厅长……快点来,我可能还有别的事儿。”
指定酒店,这不光关系到强势弱势,也不光是主客场的问题,更关键的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可以有效地避免意外发生,比如说窃听设备,又比如说暴力行为。
正是因为有着诸多的便利,所以有点能力的人,总愿意自己指定一个饭店,高省长以前是交通宾馆,现在吃饭没太多讲究,儿子说来这儿,就来这儿了。
崔洪涛自然知道,老厅长是防着自己呢,所幸的是,他没想着拉人下水,只是想自救,所以只身进来之后,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老厅长,现在路桥被陈太忠盯上了,正要大做文章呢,这不是个事儿。”
按说,陈太忠是高家的关系,被盯上的话,也仅仅是崔某人的烦恼,他这么直接说出来的话,轻信什么之类的话不说,起码有点所托非人的意思。
但是高胜利不会这么想,他微微一笑,“这个公司有的活儿,确实接得轻松了一点,监管也不是特别到位。”
这话的态度一览无遗,高省长只差指着鼻子说路桥不规范了,不过有些话大家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的话,未免就伤感情了。
“但是现在这个刘建章您也清楚,”崔洪涛苦笑着回答,“都管他叫刘疯子,这个人做事,脑子里缺弦。”
“这个人事任免,我不是很清楚,”高胜利干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发话,“他当了路桥的老总?嗯,干部年轻化……大浪淘沙。”
你不清楚才怪,崔洪涛心里太明白了,前一任路桥的老总,可是偏向高胜利的人,去年年初的职代会被选下来了——事实上选举什么都扯淡,关键是崔厅长想换自己人了。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这种事情上扯皮,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崔厅长想的是搁置争议,于是他点点头,“现在有点后悔没听老厅长的话了。”
2950两任厅长(下)“我能有什么话?”高胜利笑一笑,都是滴水不漏的主儿,他不会露出什么空子给别人钻的,“这是大家自己的选择。”
鬼的大家选择,这话无非笑话某人有眼无珠,崔洪涛听到这话,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不过下一刻,他亮出了杀手锏,“刘疯子这家伙做事太疯,有时候不考虑大局……您也清楚。”
清楚,高胜利怎么能不清楚?高厅长在交通系统干了二十多年,谁是怎么回事,他能不知道吗?
这个刘建章,在素波任征稽局长的时候,扣过吉庆交通局长亲弟弟的车,还打过运管办主任的老婆,做人不是一般的有个姓。
但是正像崔洪涛说的那样,这货真的太缺弦了,火气上来了啥人都不怕,所以看到大家眼睛里,未免有点智障的感觉,而偏偏是这样的人,崔厅长用了。
可高胜利听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个,刘建章傻吗?谁都不会相信这人傻,最多就是做人有点冲动罢了,而眼下崔洪涛跟他说这话,是啥意思呢?
这还是高胜利做厅长的时候,有点手尾不干净,知道这些事儿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万一……里面出来个疯子来乱嚼舌头,确实也难免为难。
其实,高厅长不是一个很贪的主儿,高云风在交通系统大肆揽活,都是在高厅长走了之后,老高在的时候,小高只敢打一些擦边球——倒是说比势力,他不会怕任何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高公子跟陈主任不打不相识。
说白了,崔洪涛就是拉着老厅长垫背了,你要不能拦着陈太忠查我,那么,就会有些疯子说起你以前的事儿,反正已经这样了,再惨一点也无所谓了。
高胜利是真的有点不能接受这种白刃战,撇开胆子大小不提,关键他已经离开交通厅,要是再为这种陈年老事翻车,真的是太划不来了。
不过,既然他在来之前就做了文章,倒也不是如何害怕崔洪涛,至于说气愤对方拉自己垫背,那也没什么意思,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地位,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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