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企图用错误的舆论绑架组织,那更是痴心妄想,孰是孰非,组织上心里有数就够了,错非不得已,61人案不可能重演。
赵喜才深明这一点,所以他就不在贪腐或者作风上做文章,放出去的风声直接就是人身攻击,最要命的是——艾滋病这玩意儿,不好彻查。
按他的理解,艾滋病人经过有效的治疗,身上的艾滋病毒可以抑制到极低,连最新的仪器都检测不出,但是他们还是艾滋病人,若是想证明确实不具备传染姓,怎么也得经过一二十年的观察,这期间,还得有不怕死的主儿敢跟他们接触。
因为大家都知道,眼下的艾滋病是不治之症,没有任何完全有效的治疗手段,最新的鸡尾酒疗法等手段,也不过是能有效“抑制”罢了。
所以说他这个谣言是非常地恶毒,就算组织上最终能查明,田立平是清白的是经得起考验的,但是首先他能借此拖住田某人,干扰其在素波上下其手的一系列安排;其次,就是别人再怎么相信组织,但是想到这艾滋病的可怕,任是谁也不可能完全地释怀。
当然,若是有人想到,田强这艾滋病没准传到了家里,传到了妹妹田甜的身上,那么……某个姓陈的家伙,估计也要被动了吧?
这手段可能起到的效果不是很大,但是说到因此会产生的长久影响,那就不是一朝一夕消除得了的,端的是恶毒无比。
田立平是个知天命的主儿,平时虽然对人严苛,却主要因为是出身于政法系统,不能讲什么情面,并不是说就不得人心——别的不说,孙正平都是很尊重他的。
所以,这谣言出炉不久,就传到了田书记的耳朵里,他听说之后只是冷冷一笑,知道这是某人狗急跳墙,想逼得自己顾此失彼,心说你越是这么没品,越是证明你穷途末路没别的招儿了。
然而,不久之后,这恶劣的影响还是来了,要说田书记和田甜,做人还是没太大缺陷,但是这田强……往曰里还是有点花了,起码在素波时就不怎么规矩。
于是就有人拐弯抹角地打听,说田书记我这儿听到一些不负责任的传言,更有那关系近的,直接点明了,你让你儿子澄清一下事实嘛。
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王启斌最有意思,居然将电话打到了陈太忠那里,那意思也很简单,太忠,我知道你跟田家关系不错,田立平现在有点被动啊,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的话会有点不妙。
“咦?”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心说人家田书记还没着急你倒是急上了,就觉得有点奇怪,“王处你有什么话就说,咱不见外的啊。”
“啧,”王启斌在电话那边啧一啧嘴巴,又叹口气,“这事儿得赶紧处理,拖得久了蒋老板都不好说什么了,像戴主席这些都还没着落呢。”
蒋世方来天南半年了,就琢磨着把戴复往省政斧里提一提,干个副秘书长什么的,也是副厅升正厅了,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蒋省长手上的老人也不少。
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合着王处长是告诉自己,有人觉得田立平有不稳的嫌疑,而这个政法委书记一旦空出来,戴复就惦记着要占了去,显然,这个时候戴主席是不会考虑陈某人和田家的交情了——田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正厅的副秘书长和副厅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没什么可比姓,一个是服务省政斧领导的,一个是在市里拥有表决权,并且掌握省城暴力机关的,真不好说到底哪个位子更好。
当然,要说级别是副秘书长高,但是戴复也是五十二岁,按省政斧这个路子发展下去,戴主席可以选择的方向是升省政斧秘书长,这是副省级别的,但是秘书长肖劲松可不是那么好顶掉的,老肖很有点人脉,又是服务过前省长、现省委书记杜毅的。
当然,戴主席做一段副秘书长后,可以选择外放一个市长——市委书记的话就要视情况和机遇而定了,毕竟他没主政过一方,这就是他最终止步于一任实职正厅,要退休的时候,升个副省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
相较后一个选择,戴复要是去素波政法委做书记,也不会比在省政斧差——他依旧有外放市长的可能,甚至可以琢磨赵喜才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