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赵军他们去东大沟捕鱼那天,赵有财率领赵家猎帮上山打围,把能带的狗都带了,却唯独不带黄龙。
今天赵有财也不想带它,可赵军却解开黄龙脖上的链子。
“没事儿啊,爸。”赵军得给赵有财一个解释,于是便道:“我领着它,不怕的。”
赵有财瞪了赵军一眼,便去解拴黑龙的链子。而这时,赵军凑到西墙边,小声问李宝玉道:“我叔没打如海呀?”
“没有啊。”李宝玉很是纳闷地问道:“哥哥,我爸为啥急眼呐?”
看了这傻小子一眼,赵军也不知该咋跟他解释,只问道:“我叔急眼了,咋还没揍他呢?”
赵军纯是好奇,而李宝玉却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我爸告诉他了,今天晚上不让他回来,让他搁收发室住。他要回来,就打死他。”
“啊……”听李宝玉如此说,赵军就知道李如海为啥没有精气神了。
这时,解臣匆匆赶来,他开车、赵有财坐副驾驶,赵军带着黑虎、二黑、青龙、黑龙、白龙、黄龙、小花、青老虎坐后车箱。
眼下小熊仍然不能出战,它的护甲就暂时借给了黄龙使用,今天上山的八条狗皆着战甲。
离了赵家,解臣开车先去接王强。在去王强家的路上,坐在后车箱里的赵军看到了马洋。
说来真是奇怪哈,应该挨揍的李如海没挨揍,马洋脸上却有一个巴掌印。
“嘿!”赵军抬手冲马洋一招,看到他的马洋却背过身去,看得赵军一愣。
到王强家,把埋在王强家后院的那头炮卵子扒出来抬上车。
那天赵军答应过解忠,等他打着野猪分一头给他们楞场,以感谢那些套户对张援民的救命之恩。
炮卵子一上车,八条猎狗瞬间围了过来。可这野猪冻得邦邦硬,猎狗们咬着野猪啃都啃不动。
经过解忠楞场,解臣将车开进楞场大门,连摁了数声喇叭。
喇叭一响,解忠、邢三、杨树秋都出来了。
眼下正是上工的时候,楞场里也就他仨闲着,赵军、赵有财、王强、解臣都下车,帮着把野猪弄到伙夫窝棚前。
赵有财、王强因为二黑曾与邢三打过交道,跟杨树秋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之间互相都认识。
而在赵军临走前,邢三又从他那窝棚里拿出两个大皮皮筒给了赵军。
这是老头子最后一次溜套子溜回来的,这两张大皮又是两千来块呀。
从楞场出来,赵有财在车上指路,汽车到一座山脚下靠边停住。
四人带狗下车,沿爬犁道往上走。翻山头走下坡路,往下走了二里多地,穿过几个松树再往下,就是张援民当初布置连环套的地方。
再向下走不多远,就是张援民最后一战的那片石塘带了,赵军走到张援民当日施展拖刀计的地方,望着四散开来的猎狗,心里不是很有底。
张援民被送下山以后,永安天降大雪。那天是周一,今天是周六,五天过去了,脚印、气味怕是都不好搜寻了。
“咱往那么去!”赵有财抬手向西南一指,招呼赵军、王强过来说道:“那是早先那老工段的炸药库吧?”
“对!”王强点头,道:“现在那边没伐区吧?”
“没有了。”赵有财对王强说:“强子,你跟小臣下山,让他开车、你指道儿,把车开到那山根子北边,完了你俩从那儿上去,咱在老炸药库碰头。”
“姐夫,那你跟小军掏山过去?”王强问了一句,就见赵有财点头,道:“嗯,我估计它得奔那上头儿,那顶上还有石塘带。我俩领狗从这么走,看看它要在半道蹲仓子,我们也能给它划拉起来。”
黑瞎子被惊出仓子以后,是步步奔高山、步步奔大岗。但它出仓子那天下了场大雪,难道这黑瞎子半道不会找个树仓子蹲进去。
“行!”听赵有财这么说,王强点头道:“那姐夫,你们要半道儿打着那黑瞎子了,你就打枪叫我俩。我俩要听不着呢,你们就搁那么下山。完了我俩等时间长,我俩也就下去了。”
“老舅啊。”这时,赵军开口道:“你跟我爸,你俩都有表,你俩定个时间。到时候看不着我们,你俩就下山。”
听赵军这么说,赵有财、王强齐齐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刚过九点,还不到九点零五呢。
赵有财撂下手,从兜里拿出装大煎饼的口袋,取出四张大煎饼递给王强,然后对他说道:“午后一点,你俩要没看着我们,你俩就下山。下山要还没看着我们,你俩就等我们一会儿,反正车停北头,我们肯定得过去。”
正常来说,两路人狗会在赵有财所说的老炸药库汇合。如果在规定时间内,王强、解臣到了,而赵军、赵有财没到,那就说明他们在半道碰着猎物了。要是那样的话,王强、解臣也就别等了,两帮人干脆直接下山到车旁汇合。
分好了干粮,四人兵分两路。赵有财叫着二黑,赵军喊着另外七条狗,他们绕路绕过石塘带向西南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