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保留这名义,他又能拿什么来交换?大概对他来说,便只有自家的脸面了吧?或许他以为,郭宁面对着蒙古人的威胁,须得尽快控制住辽东广阔地域,离不开他的协助。
但他彻头彻尾的错了。
郭宁并不需要辽东的广阔地盘,当然,如果拿到一块两块小地方,也未尝不好。但归根结底,现在的他是来做生意捞钱的。
至于蒙古人……
郭宁摇了摇头,对赵决道:“我以为,木华黎的人马不会来了。”
赵决这会儿正从马鞍后头的小皮袋里摸了点盐巴,喂给战马吃。
听郭宁这么说,他微微一愣,旋即点头。
“没错。如果木华黎所部就在附近,可特哥等蒙古千户,在攻打纥石烈桓端的时候,就不必这么着急。而他们用兵如此急躁,就证明他们兵力有限,且并无后援。”
战马吃完了盐巴,舔了舔赵决的手掌,打了个响鼻,示意还要。【1】
【6】
【6】
【小】
【说】
而赵决伸着手,有些出神:“那么,木华黎究竟在哪里?”
郭宁想了半晌,只觉没什么头绪,当下唤来倪一:“传令各部不得恋战,追击十里,折返扎营。”
倪一方去,沉重的脚步声接近,原来是纥石烈桓端前来拜见。
“郭节度!”纥石烈桓端走到近前,伸手指示:“你看那边!”
那个方向,正有一队人马打着如林旗帜,缓缓而来。
“那是?”
“骑队前头那名女将,便是上京留守元帅完颜承充之女阿鲁真,在她身旁的黑甲将军,则是肇州防御使纥石烈桓德。”纥石烈桓端看看郭宁的神色:“郭节度,你要见他们么?还是……”
纥石烈桓端自然知道,郭宁和朝廷全非一路,此番来到辽东,更非出于朝廷的意思。他这会儿赶来询问,实在是很体贴,也很有自知之明了。
郭宁哈哈笑了两声,正在思忖,想起了蒲鲜万奴。
“对了,纥石烈都统,方才蒲鲜万奴来见我。”
“嘿!这厮,居然没死?他待要怎地?”
“听他的意思,是还想把辽东宣抚使继续做下去。故而,真的在大庭广众之前,唤了我好几声父亲,以便我郭某人隐藏在幕后掌控辽东。”
“他还想着宣抚使的官位呢?”
纥石烈桓端听得前半段,忍不住骂了句。待到郭宁讲完全句,他垂首沉思了一会儿,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
“郭节度,你的意思是?”
郭宁晒然:“哈哈,莪想先听听纥石烈都统的想法。”
纥石烈桓端默然片刻,听着近处远处仍然此起彼伏的厮杀,还有时不时灌入耳里的,勒令跪地投降的喝声。
当日郭宁带着纥石烈桓端一起出兵咸平府,沿途都打着复州的旗号,故而此前蒲鲜万奴在求救书信中曾说,愿意推举纥石烈桓端为辽东宣抚使。
对此,纥石烈桓端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他这数年来局促复州,日思夜想的,不就是掌控辽东以效力朝廷么?要不是为了这个目标,他和郭宁携手作甚?
结果,蒲鲜万奴刚一脱身就后悔了。
以蒲鲜万奴的德行,这倒难免,毕竟官位是实实在在的官位,不能假手于人,还是认爹轻松愉快。而蒲鲜万奴这样的聪明人也一定能看出,纥石烈桓端和郭宁两人之间,究竟谁的实力的强盛些。
片刻之后,纥石烈桓端沉声道:“郭节度,你说过,你是大金的忠臣。这一场战事能赢,靠的也是你的兵马。所以,你怎么想,我就怎么办。”
“那么,请纥石烈宣使先去看望一下蒲鲜万奴吧。”
“郭节度,你的意思是?”
纥石烈桓端注意到了郭宁对他称呼的变化。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了。
郭宁一笑,平静地道:“我觉得,蒲鲜万奴应该是疯了,所以才胡言乱语。他发起疯来,万一伤着了自己,就很不好。”
这一句话,杀气腾腾。
纥石烈桓端犹豫片刻,握紧了腰刀,大步前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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