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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乾坤宗的弟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这一场战斗，对于乾坤宗来说，是一场浩劫。
而这一场浩劫，竟然是由三个人制造出来的。
事实上，这不仅仅是三个人，还得加上一个时间，是三个月。
这二三个月，花辞树和秦妄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不在沉默之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灭亡。
很显然，花辞树和秦妄都在沉默中爆发了。
他们从未想过会打这么酣畅淋漓的一战，将他们隐藏的所有力量和底牌都亮出来。
他们的目标是要将乾坤宗覆灭，必定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颜绪也不担心那些灵器阵法会不会伤到那些稍微无辜的人，或者说，根本无暇顾及。
应宗主到底是应宗主，在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在刚才应昊苍抓住机会立马就给储灵等人传了讯息，相信只要他们再撑久一些，就能等到救兵前来。
颜绪身上也有伤口，伤口涌出鲜血，可颜绪整个人不仅仅没有一丝颓败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亢奋。
颜绪本来就是越受伤越亢奋的人。
亢奋型反派。
应昊苍和韦穆好几次都要被颜绪给震惊到了。
说实话，寻常人伤成这样，不说直接晕倒，但最起码要给点反应吧！
最起码动作要迟缓一些！
可是颜绪不是这样的，她就像是打了发条，越来越兴奋，完全不会疲惫不会累。
最后，应昊苍等人的情况也没有比颜绪好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秦永年的倒戈相向。
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了颜绪身边的秦永年。
他们其实之前对秦永年有过怀疑，不过怀疑的也就是秦永年散布谣言的事情，但也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因为秦永年这些年兢兢业业，倒是完全没有不妥当之事。
唯一的不妥当，就是关于女儿秦慧儿的事情了。
可这件事情事实上也无法指摘，那毕竟是秦永年的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也是他和妻子爱情的结晶。
他们虽然都不太重视这些什么亲情爱情的，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重要的。
但是！
秦慧儿的状态都那样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得罪了龙修。
若是秦慧儿不死，有储灵等人在，宗门日后虽然不至于和寰宇宫交恶，但不会交好也是真的。
所以，只有杀死秦慧儿，才是对大家最好的做法。
可他们都没有想到，因为这件小事，秦永年竟然就记恨上宗门了，甚至背叛宗门？
应昊苍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永年，心脏狂跳，几乎要气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秦永年！你竟然和外人勾结，对宗门出手！？你枉为乾坤宗长老！”郭璞玉等人气得面红耳赤！
所有人看着秦永年的视线都很难以置信，“秦永年，你狼心狗肺！”
“你从小在乾坤宗长大，师尊对你不薄，宗门对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帮着颜绪他们祸害宗门？！”
一句一句话落在秦永年的耳朵里。
面对他们怨毒的话语，秦永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缓缓地说道：“乾坤宗和我小时候待的乾坤宗，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视线看向四周，看向宗主大殿。
这是他曾经很喜欢的地方。
因为这是师尊教授他们修炼的地方。
当时，宗主大殿还不是用来专门召开各种讨论的地方，当时的布局也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乾坤宗里的装潢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变得和秦永年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是装潢，还是人。
“既然不一样了，那就毁掉吧。”秦永年的声音带着些低沉，在说出这句话后，像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在他意识到以前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并且是朝着并不算很好的方向发展时，他就应该做点什么的。
可他什么都没做。
眼睁睁看着乾坤宗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而去。
他有错。
乾坤宗也有错。
这种错是不可挽回的。
只有连根拔起才能得到转变。
秦永年心里的想法很复杂，但是也已经完全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