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四散,两人从崩解的棺材之中滚落出来,同时出现在木屋之中。
女尸依旧死死的掐住白墨的脖子。
而白墨似乎是被女尸的突然袭击吓傻了,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女尸则是毫不留手,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他的颈骨——
她似乎不再想被埋棺地的规则所束缚,想要杀死白墨,表情狰狞得可怕。
白墨的嘴角溢出鲜血,意识逐渐模湖。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脖子上的力量一松,然后就看见女尸的身躯被一阵红光笼罩,紧接着化作光点,一点点消失。
她的脸被红光所笼罩,完全看不清表情。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但其实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眼见威胁消失不见,白墨立即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
只差一点点,他就被真的那具女尸给杀死了。
好在运气还是站在了他这一边。
棺材被毁,就意味着这具女尸失去了在埋棺地中继续存活的资格,因此被埋棺地的规则给杀死了。
那道红光就是埋棺地规则的显现。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白墨却高兴不起来。
他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具女尸刚刚是在刻意求死?她之前就掐过一次白墨的脖子,一回生二回熟,分明完全可以在不破坏棺材的前提下对他出手,然而却恰好毁掉了棺材……
这是在演戏!
只是不知道……她想杀死自己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白墨真的感觉自己差一点就死了。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脖子,上面依旧印有青色的勒痕,触碰后便火辣辣的疼。
短暂的休息了一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张开手看着掌心的破烂布条。
这块布条应该是从某件衣服上扯下来的,材质看上去像是丝绸,上面没有任何图桉,平平无奇。
白墨将布条展开,然而当他看到布条上用血液所写的几个字之后,将是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真是有意思。”
半晌,他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将纸条重新折好,放进了包里。
布条上其实只有短短四个字,但透露出的信息却格外可怕——
“千万别信!
”
扭曲而疯狂的字迹似乎在说明着书写者内心的惶恐不安,而从暗红的色泽来看,则看得出这张布条是很早以前就写下的了。
空气中似乎悄然多了几分凉意,顺着白墨的嵴椎向上爬。
千万别信……
白墨不知道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句话和刚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是让自己不要相信附身在女尸身上的那个家伙吗?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该相信的又该是那家伙的哪句话呢?
即便是白墨的阅历,此刻也不免有些头疼。
如果他真的曾经放弃了自己的部分记忆的话,那么此刻无疑有些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意思了,居然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局势……
恍忽间,他突然想起了附身在女尸身上的那家伙对自己的评价——
“一个连自己都可以欺骗的家伙”。
对方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颇为古怪,意味不明,不过这种评价本就无所谓正面还是负面,白墨沉默许久,长叹了一口气。
尽管很值得在意,可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他始终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就是尽快找到清道夫,恢复部分力量。
无欲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那些眼睛也有很大的问题,想要占据主动权,他就要比对方更快。
更何况几次险死环生,也让他越发想重新得到力量。
尽管抱着这样的念头,但白墨并没有大意的立即离开木屋,而是打开一道门缝,朝外面观察了片刻——
没有人蹲守的迹象。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那个钓鱼的家伙放弃了,或许他只是学聪明了,打算换另外的方式动手也说不定。
然而白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又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见迟迟没有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木屋。
尽管能力尽失,但他的底子依然存在,动作格外敏锐,行动过程中并没有发出太多声音,继续按照之前的办法找寻清道夫的踪迹。
所谓清道夫,指的其实便是埋棺地中可以自由行动的一种尸体,它们可以自由进出小木屋,其任务便是清理那些棺材里“活过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