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桩子缓缓上来。
赵三福喝道:“磨磨蹭蹭作甚?动手!”
二十杖打的何欢皮开肉绽,后院的妇人闻讯嚎哭,令人去请何锦城,又令人去请名医云云。
赵三福走出了何氏大门。
身边有桩子问道:“主事何须给何欢一拳,却平白得罪了他。”
可若是不得罪他,又如何能讨好王守?
赵三福想到了晏城。
还有那个少年!
狗曰的,杨玄许久没回长安了。
他看了一眼北方。
……
深夜。
卫王的卧室外。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窗前。
他右手握着一把飞刀,左手一掌推去。
呯!
窗户粉碎,飞刀射了进去。
床上的卫王平平的向上飞起,飞刀落空。
脚下一点,卫王撞开窗户的残余框架飞掠出去。
黑影在前方急速飞掠而起。
“谁?”
值夜的侍卫听到动静赶来。
卫王飞掠而去。
就在黑影准备越墙时,觉得头上多了阴影,抬头一看,卫王在往下急速下坠。
黑影惨笑一声,毫不犹豫的一刀抹了脖颈。
侍卫赶来,揭开黑影蒙面的布巾后,惊呼道,“是吴顺!”
“查同党!”
府中一阵大乱。
“大王,并无发现。”
卫王回去拿了扔在自己床上的飞刀,嗅了一下,再令人把吴顺的横刀弄来嗅一下,面色阴郁。
“把王三的横刀拿来。”
王三的横刀上并无味道。
“吴顺!”卫王眸色冰冷。
“王三不行了!”
“叫医者来。”
大晚上隔壁闹的不消停,杨玄夹着被子翻个身。
“大王,不知那医者何在。”
卫王拎着横刀去看望了王三,看着王三胳膊上烂掉的伤口,眼中杀机迸发。
“谁知晓?”
“隔壁。”黄坪打个哈欠。
“叫人!”
“呯呯呯!”
县廨的大门被敲的震天响。
斜对面的岳二家中传来了叫骂声。
“曰你娘,大晚上叫魂呢!”
随即各种污言秽语就以县廨为中心喷薄而出。
这些人犯骂脏话堪称是无师自通,敲门的黄坪的十八代祖宗转瞬就成了人渣,一家子女性也跟着倒了血霉。
黄坪怒火中烧,吱呀,门一开,他就想喷。
门内站着的是甄斯文,他最近上火,一开口打个哈欠,口气重的差点把黄坪送走。
“医者何在?”
“往东走,两个巷子再转右,第三家就是了。”
陈花鼓被叫来了。
卫王就坐在台阶上喝酒。
屋里是奄奄一息的王三和几个看护的侍卫。
“治好,重赏。”
卫王说的简略。
陈花鼓大喜,“请大王放心。”
他急匆匆进去,身后,卫王说道:“治不好,一起死。”
陈花鼓一个哆嗦。
他进去看了王三的模样,再看看伤口,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伤口坏了。”
“可能救?”
陈花鼓想说不能。
“难说。”
黄坪皱眉,“王三的伤便是你处置的,一个小伤口为何如此?”
“老夫也不知,不过外伤死人这等事倒是常见,少说两成因伤口坏了而死。”
黄坪盯着他,冷冷道,“不对,那日你说什么各自处置伤口,另一人为何无事?”
站在床边的一个侍卫得了黄坪的眼色,说道:“吴顺晚饭时看着活蹦乱跳的。”
“那便是伤口已经结痂了,并无红肿。”陈花鼓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黄坪看向陈花鼓,厉声道:“为何一人好,一人坏?”
陈花鼓脑子发蒙,下意识的道:“他是老夫按照明府的吩咐处置的伤口,床上这个是老夫按照惯常的手法处置的伤口。”
他的心猛地蹦跳了一下,呆呆的道:“不对,老夫专治外伤二十余年,经验之丰,北疆大概罕有。老夫见过无数外伤发热的,就算是发热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奄奄一息,伤口烂的太快了!”
黄坪出去,俯身对坐在台阶上的卫王低声道:“此人在太平多年,应当与行刺之事无关,不过需要盯一阵子。”
毒药是抹在刀口上的,和陈花鼓的药没关系。
“把杨玄弄来!”
杨玄大晚上被弄了过来,起床气还在,等见到坐在台阶上喝酒的卫王后,什么起床气都没了。
大侄子杀气腾腾。
“你既然懂的医术,为何当时不救尚珏?”
“他当时就毙命了。”
杨玄觉得大侄子不至于那么弱智。
卫王突然扔了一把横刀过来。
“这便是吴顺在对练时伤了王三的那把刀,刀口有毒。就在先前,他拿着一把和这把横刀同样有毒的飞刀行刺本王。”
“本王修为高深,他们很难近身下手。于是便选择了深夜行刺。竟然还先用王三试试那毒的效用……鼠辈!”
杨玄心中一跳,“那吴顺呢?”
卫王缓缓说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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