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拿出白骨笔,画皮。
画骨,画脉!
杀了李世允之后,无缺的船只停靠在岸边。
忽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递给了他一封密信。
无缺看了密信,脸色微微一变。
然后,他拉起斗篷,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内。
他的足迹遍布了上千里区域。
甚至,他还去了一趟无名之冢。
整整半个多月的奔波。
海边的屋子之内。
这栋屋子,大概满足了所有艺术家的幻想。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整个房子是用石头砌成的,简单而又充满了美学造诣。
院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
一个柔美的女人,坐在这里喝东西。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踢着煮好的食物。
然后,他一声不发地蹲了下来,继续工作。
这个男人好像是一个盲人,但一切都仿佛已经习惯了。
这个女人就是白玉川的妻子,宁道一长老的女儿,宁飘离。
这座海边的房子,方圆几里之处,一个人都没有。
宁飘离已经来了两个月了。
一开始,她真的就是为了挽救一条生命而来的。
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彻底爱上了这个地方。
但是,这个俞伯牙始终没有出现过,她以为此人真的自杀了。
于是,她无比痛恨自己。
为何要犹豫,为何要拖延那么长的时间。
但是有一天,一个带着面具的盲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喜极而泣。
接下来
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音乐的海洋一般。
这个俞伯牙,仿佛是一个音乐宝库。
不计其数的美妙乐曲,几十,几百首,源源不断。
让宁飘离完全欲罢不能。
她本来只想要留两三天,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天水书院这么远。
但是谁知道,她渐渐地走不了了。
因为
这里好自由啊。
她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的管教下长大的。
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
她成为了家族的骄傲,她成为了所有人的榜样。
在天水书院,无数人都喜欢她,仰慕她,把她当成了女子的楷模。
这些东西都在无形地束缚着她。
无数人的眼光,让她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而在这里,竟然是这么放松,这么地自由。
完全可以沉浸在音乐艺术海洋之中。
她的灵感,不断地迸发。
尤其这个俞伯牙,如此的才华横溢,轻而易举就能点亮她的很多构思,很多灵感。
不是说话交谈,而是他演奏的音乐,能够瞬间点燃她的灵感。
自从她来了之后,就鸠占鹊巢,俞伯牙大部分时间就不住在这里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给她送食物,送生活物资。
这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男人,除了音乐,半个字不谈。
而且,永远戴着面具。
没有暧昧,没有涉及情感。
甚至在小石屋的时候,他就埋头打造他的那件东西。
每次宁飘离问他,你在做什么啊?
对方就回答:钢琴。
然后,多半个字都不说了。
宁飘离本来是非常斯文,优雅,端庄的女子。
言语很少,姿态完美。
但是面对一个更加寡言少语的盲人,不知道为何,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甚至,渐渐变得调皮。
她内心的少女天性,一点一点地被释放了出来。
“你给我做的香水真好闻,我快要用完了。”宁飘离道:“还有你给我的那个牙膏,我最喜欢的青橘味的。”
这个俞伯牙,仿佛什么都会。
尽管是在这海边的小屋里面,但是他给宁飘离的准备的东西,都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嗯!”俞伯牙的回答永远是这么简单。
能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字。
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该去游泳了。
宁飘离来到沙滩上,把衣衫脱得干干净净,露出雪白曼妙,修长婀娜的玉体,朝着大海奔跑而去。
这里的海水很好,清澈透明,如同比喻。
而俞伯牙依旧在制作他的钢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游了半个小时,宁飘离回到沙滩上,来到屋子后面。
这里有一个池子,里面是淡水。
她在里面沐浴。
然后穿着舒服的薄纱裙子,慵懒地坐在竹椅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完成手中的编曲。
两个人静静,互相不打扰。
尽管此时还没有到二月,但这是极南边,还是很热的,她穿的裙子很薄,甚至是半透明的。
但很舒服啊,不会有任何束缚感。
而且这个俞伯牙是个盲人,什么都看不见。
最关键的是他永远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盲的眼睛,也不会抬头朝她望来一眼。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
正午十二点了。
俞伯牙去厨房。
“要帮忙吗?”宁飘离问道。
“别!”
接下来,眼盲的俞伯牙,非常熟练地烧火做饭。
他做的饭,简直简直太好吃了。
很多菜式,甚至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
而且,他太聪明了,哪怕非常炎热的天气,他都能用硝石制冰。
所以只要他在,宁飘离几乎每天都有冷饮吃。
天气有点热,稍稍一动,又是一身汗。
宁飘离来到后面的池子,解开裙子,钻入水中。
她一天要洗澡五六次以上。
夜幕降临。
宁飘离坐在海边的秋千上,望着漫天的霞光。
俞伯牙依旧埋头在边上做事,正在打磨一只竹筒。
“你在做什么?”宁飘离问道。
“二胡!”这次是两个字。
天黑了。
宁飘离回到房间内睡觉。
俞伯牙就在房子外面的吊床上睡。
宁飘离的思绪不断飘飞。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一阵阵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