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青听到梵古这个名字眼睛都亮了起来,对于这位在冥界只可流传于文字不可直言的神秘存在,冥青心里有太多的好奇,特别是他自己突破了衍道极限之后,也能感应到族人私语时提及他的名字,他便对所谓的不可说完全失去了敬畏。
他明白父亲的担忧,接触族中事务颇多之后,也了解到了许多族中曾经显赫一时的天才,最终都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无疾而终,很难不联想到在冥族的上头有一个神秘的存在,一直在压制着冥族出现更强者。
而他自己在暗中顺利地突破了衍道境的极限,也让他不由得联想到,这位名为梵古的存在,很可能是自身出了什么问题。
“她在哪里?”冥青果然不再去管什么魂灵的所有权到底属于谁的问题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陆川,眼中似有光芒闪动。
世世代代的渊源啊,是时候该和她清算了。
...
梵古在被找到的时候,仍然在伪装一个没有意识的魂灵,她的表演是那么的惟妙惟肖,即便是冥青扇了她一个巴掌,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真的是她?”冥青自己都有些不信了,但陆川非常的信誓旦旦,似乎又没有骗他的理由。
“前辈,没必要再装了吧?”陆川对梵古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光是在归墟门口设了个假的归墟截留灵体给自己吞食这一点,就足以体现这个家伙有多么丧心病狂。
梵古还是继续装死,直到陆川的手上真的亮起了像是黑洞一般的漩涡,她才陡然色变。
“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学来的渡世?!明明不是冥族,为何能领悟冥族大道,进入归墟?是不是太一派你来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冥青听了这话,脸色也瞬间一变,人族的陆川和太一的代言人陆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特别是刚刚冥青才被太一小惩大戒,更是警惕非常。
而且陆川确实也有些过于神奇了,他们也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人族,不仅可以自由来往现世和冥界,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又出现。
再加上梵古说的领悟冥族大道和进入归墟这样的疑点,不免也让人产生同样的疑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川也觉得颇为有趣,明明已经陷入死局的梵古还在挑拨离间,接下来岂不是还要在冥青这边洗白,把冥界发生的这些变故,都甩锅给太一的入侵?
“我的事情有小白可以作保和解释,还是先聊聊你吧,梵古前辈,你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欺骗冥族为您服务,又为了自己的修行在归墟之上伪造了假的归墟来截留本该进入归墟的灵,还有这数万年来你暗害了多少冥族。
我知道你肯定要说这些不是你做的,都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前辈的阴谋,你才是冥族的守护者之类的谎话,这种拙劣的谎言,你真觉得有人会信吗?”
扣帽子这种操作陆川当然也会,而且他扣的帽子比起梵古的无中生有来,明显要更加言之有物一些。
梵古的灵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突然一只手从陆川身侧伸了出来,掐住了梵古的脖子。
“梵古大人,冥友是我的族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四十年前他在通明殿怒骂您的名字,猝然而逝。
冥侗是我的兄长,他的资质是我平生所见最佳,青儿比他都稍有逊色,一百二十八年前,他与我说自己似乎找到了通往更高层次的道路,猝然而逝。
冥梁是我的叔父,青儿大概都未曾见过他,他知晓了您的名,诵念赞美,或许是您嫌他聒噪,猝然而逝。
冥逑是我的祖父,他曾是冥族的族长...”
冥旦每说出一个名字,抓着梵古脖子的手便更紧一分,他生命的悠长岁月里,有太多这样的名字,在他一个不经意间就彻底地消失。
对于大部分的冥族而言,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不可说的存在,而对于知道她存在的冥旦等人而言,她的名字从来都是一个可怕的梦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