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一把被他炼制了数百年，又刻画了无数神秘阵纹的判官笔，在苏小凡那一拳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至于他手中的那一本像是蕴含了无尽煞气的生死簿，也动了一下，只是，那生死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爆发，苏小凡的拳头，已经到了崔珏眉心前！
只要苏小凡，再往前轰击一下，他的头部，绝对就会炸裂！
“你，你……你为什么忽然朝着我攻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
判官崔珏，眼神骇然，身体也在这一刻，像是完全僵住。
“二十几分钟前，你我在白骨洞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说不知道白骨洞深处是什么么？”
“现在，你怎么知道，里面是深渊了？”
苏小凡看着崔珏，冰冷开口。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苏小凡还从来没有真正全力爆发过，哪怕是刚进入白骨洞的时候，苏小凡也没有真正调动自己全部的精力。
可在前方不远处，那个手中拿着冰糖葫芦，腰间挂着一个面具的女孩出现之后，苏小凡心中，却升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危机。
甚至！
苏小凡隐约感觉到，在那个女孩出现之后，自己身体之中，陷入沉睡状态的系统，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小凡还从未感觉到，系统有过这种反应。
在这种情况之下，苏小凡已经不想，在崔珏身上，再浪费什么时间！
“我……我之前，我之前只是不想透露白骨洞深处，太多的情报，当年十殿阎罗还活着的时候，曾让我们发过心魔誓言，所有白骨洞之中的阴物，不得透露关于白骨洞的任何情况……”
咔嚓！
苏小凡却依旧没有等崔珏说完，一伸手，直接就捏断了崔珏的一条左臂！
他原本就已经断裂的判官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啊……”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是十殿阎罗，亲自册封的判官，你怎么敢对我这么出手，你就不怕遭到地府的全面追杀么！”
判官崔钰惨叫，左臂直接被扯断，他身上的能量波动，弱了很多，他震怒开口，仿佛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在白骨洞之中，这么动手！
“区区一个阴物，凝聚成了判官的形象，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判官了？”
“我现在不想再听到任何废话，这白骨洞深处，究竟有什么？白骨洞的尽头，真是一个深渊么？你如果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形神俱灭！”
苏小凡一边冷漠地对那判官模样的阴神开口，另外一边，目光则看向了那前方越走越近的小女孩。
“你……”
“前方真是一个深渊，那深渊下方，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不过，十殿阎罗在没有失踪前，确曾说过，那深渊下方，就是幽冥！外界所传，白骨洞通往幽冥，那深渊就是传说之中的幽冥！”
那判官模样的阴神，原本还想再开口威胁，可是他见苏小凡的手，忽然捏向了他的脖子，苏小凡身上，一抹恐怖的杀机无声爆发，他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大怒，同时，他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抹震撼，以及，面对死亡的恐惧！
他犹豫了半秒，随后，在苏小凡快要直接捏碎他脖子的瞬间，终究还是吐了口！
他的战力已经到了武圣层次。
这种层次的阴神，在外界或许会很恐怖，可在苏小凡面前，这种级别的阴神，苏小凡完全可以用身体，直接强行镇压。
“这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小凡的语气更加冰冷。
“这女孩我真不知道，我说的关于这女孩的事情，都是真的，这数百年来，我就见过她四次，她一般很少上岸。”
“不过，我在刚刚诞生神智的时候，这女孩也这么问过我一句，我当时回答的是，我不知道你爷爷在什么地方，然后，她就消失了。十殿阎罗失踪之前，曾将这个女孩，列为了一个禁忌！”
那判官模样的阴神，再度快速回答，他这一次的回答，倒是干脆了很多！
他甚至感觉，如果他不能给出真正的答案，眼前的这个人类，真的会直接将他彻底灭杀，在死亡面前，他显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装腔作势。
苏小凡出手，太过反常，他像是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多余的准备，在死亡威胁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像是被瞬间击穿了。
在这种真正冰冷的死亡瞬间，哪怕是武圣级别的强者，心神也会恐惧，也会颤抖，也会崩塌。
强者，分为两类。
一类强者，是面对死亡的威胁，从容淡然，心神坚定，早已经看破了生死。
而另外一类强者，则是极度惜命，越强大，掌控的东西越多，就越惜命，在死亡面前，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出卖。
在宇宙之间的修士之中，苏小凡见到的，第二类的修士，反而更多一些。
“大哥哥，你知道我爷爷，在什么地方吗？”
前方，女孩已经走近了十步的距离。
她手中拿着一支冰糖葫芦，看着苏小凡，腰间那一盏面具摇曳，她赫然再度问了一句。
“我没见过你爷爷。”
苏小凡一边一只手捏住那判官模样的阴神的脖颈，一边紧绷着身体，回应了一句。
苏小凡身体紧绷，体内无尽能量和法则运转，在回答这一句话之前，苏小凡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超极限爆发，离开这里。
“你没有见过我爷爷？”那女孩看着苏小凡，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她稚嫩单纯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抹失望。
“那爷爷，会去什么地方？我去看花灯，花灯很好看，河上的花船也很好看，我就是贪玩了一会儿，为什么，爷爷不见了？”
那女孩转了转身，她一边转身，一边自言自语。
她似乎想朝着深渊的方向，重新走回去。
唰！
不过，那女孩刚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她转头，忽然再度看向了苏小凡，接着，她毫无征兆地又问了一句：“大哥哥，你身上，好像有一股我熟悉的气息，我们好像以前认识？”
“认识？”
苏小凡见女孩这么开口，脑海里也开始搜索，这数百年来，自己所有的记忆，但是，自己却根本没有找到过，关于这女孩的任何记忆。
自己应该，从未见过这少女。
苏小凡捏住那判官模样阴神的脖颈的手，却忽然更加紧了一些。
苏小凡没有立刻回答那女孩，目光反而，再度朝着那判官阴神，看了一眼。
“她以前好像，没有过这种反应，也没有和别人，这么开口说过话。在白骨洞之中，有一些实力强大的阴神，走到这十尊阎罗雕像附近的时候，这小女孩偶尔也会出现。”
“可是，只要回答了小女孩的第一个问题，说没见过，这小女孩基本都会转头重新走入后面的深渊，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还会回头，再问这样一个问题。”
崔钰似乎也有些惊惑，他见苏小凡再度看向了他，便立刻解释。
“如果第一个问题，回答说见过她爷爷，会怎么样？”
“白骨洞这无数年之间，应该出现过一些，回答‘见过她爷爷’这个答案的阴神吧？”
苏小凡继续开口。
“出，出现过。”
“虽然十殿阎罗，已经将这女孩列为了一个禁忌，但是确实也有一部分强大阴神，并未将这女孩放在眼里。也曾有阴神，回答了见过。”
“大约在七百多年前，我曾亲眼看到过一次，有一个武王级别的强大阴神，回答了见过，但是，在那个武王级别的阴神，回答之后，就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