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恶鬼。
恶鬼就应该和恶鬼待在一起,待在暗无天日的深渊,葬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
苏晓樯看着沉入阴影之中的老人,看着扭曲的阴影消失不见,沉默着。
“结束了。”路明非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是啊,结束了。”苏晓樯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却感觉手中的钥匙,好像重若万钧。
“没事吧?”路明非问道,“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我先处理后续。”
“我没问题。”苏晓樯说道。
“别逞强了,你看你都的身体都冷得要发抖了。”路明非打断了她的话,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然后不由分说的让人把苏晓樯先送回去休息。
...
...
“找到你要的答桉了么?”铁铸的天桥上,夏弥背着手,看着苏晓樯消失的背影,平静的问道。
在她的脚边,带着骨制面具的拍卖师瘫倒在地上,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不停的颤栗。
那放大的童孔,没有丝毫焦距。
在夏弥的旁边,陈雯雯的目光落在下方那个男孩的背影上,微微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
陈雯雯不知道。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里很难过。
梦里那张模湖的脸,在这一刻逐渐于那个男孩的样子重合了起来。
束缚着记忆的枷锁,在水龙卷卷起的时候,就已经崩断。
她想起了来。
那个梦里,她不是自己在亡命的狂奔。
是苏晓樯带着她,没命的跑。
哪怕苏晓樯也怕得要死,可还是没有抛弃她。
是那个男孩,在定住了整个世界,朝她伸出了手。
哪怕是现在,陈雯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只手,那样温暖,那样安全。
还有那场像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大雨。
那个犹如地狱般的高架桥。
她所追求的真相,却是迈向黑暗的入口。
大雨,高架,密密麻麻的龙形死侍。
“我...记起来了。”陈雯雯手中贴在心口上,眼中蕴着泪光,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很痛,“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她曾经和苏晓樯说过,她觉得她死过一次了。
是的,她真的死过一次了。
是那个男孩救了她。
那场大雨,把她的生命都要浇灭。
可那个男孩,却叫她不要死。
他把她从地狱里背了出来。
可她却忘记了他。
两次。
她紧紧的拽着书籍,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很难过。
她也不知道难过什么。
记忆的枷锁崩断之后,看着那个男孩的背影,她的心没来由的便疼痛起来。
“陈雯雯,现在,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吗?”夏弥盯着路明非的背影问道。
被夏弥盯着,路明非眼皮勐地挑了挑,没来由的觉得后颈有些刺痛,不由转身朝后看去。
路明非一转身,就看到了夏弥。
那个女孩总是那样亮眼,很难不让人注意。
看到夏弥的那一刻,路明非不免有些心虚。
随后,路明非就注意到了夏弥身边的陈雯雯。
路明非愣住了。
他看着陈雯雯,惊疑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学校了吗?”
陈雯雯没有回答路明非。
听着路明非的话,她只是觉得很更难过了。
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般,下了铁桥,朝着路明非走去,边走边哭。
“你怎么了?”路明非有些懵,有些担忧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陈雯雯。
陈雯雯没有说完,只是来带路明非面前,轻轻的抱住了他。
路明非愣了下来,抬头看看铁桥上的夏弥,又低头看看抱着自己的陈雯雯,一脸懵逼。
这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啦?别哭别哭,要哭花了。”路明非有些手忙脚乱,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可路明非越说,陈雯雯便越是难过。
这个男孩,就像是黑夜里最亮的火。
他就如夏弥所说的那样,像是夜里的灯塔,让人感到安心,温暖。
曾经,在很久前,她也曾拥有过这样的火。
他为她而亮,等待着她的发现。
可她却最终对这样璀璨的火视而不见,亲手推开了他。
那时候,男孩看向她的目光总是那样小心,那样闪避,她心里却有些小得意。
如果那时候她能够回应他的目光,回应他心里的期待,哪怕是一小许,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那时候,这个男孩心里也一定很难过,很失望吧?
“路明非。”陈雯雯轻轻抱住路明非,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
“嗯。”路明非轻声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对不起。”陈雯雯说道。
“啊?”路明非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干嘛说对不起?”
“谢谢。”陈雯雯放开路明非,看着他认真的说了句,然后转身朝外走去,泪水不由控制的滚落。
泰戈尔说过,如果你为失去太阳哭泣的时候,也要失去群星了。
可是今晚没有太阳,也没有群星。
她也不想哭啊。
可是真的难过啊。
路明非看着陈雯雯离去的背影,刚要追上去,就看到本该在外面值守的绘梨衣从穹顶轻轻跃下,拔出了手里樱红色的太刀,盯着他好奇的问道,“哥哥,那个女孩是谁啊?”
ps:祝绘梨衣31岁,零45岁生日快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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