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她不是承认错误,只是想追上白若渝,依偎在她的怀里。
可是她追得越快,白若渝走得就越快,不管她怎么用尽全身的力量去追赶,她们仍是差了好大的一截距离。
白若渝走得很快,她笑得很开心,就像前面有她正在等待的东西。
凌汐池突然停了下来,她发现了,原来隔着一个时空,她是不可能追上妈妈的。
白若渝越走越快,很快林荫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幢小木屋,看着那间木屋,她笑得更加开心了,更是快步的走进了木屋里。
那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只有几张简陋的座椅板凳,在木屋的中间,是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像是做法事所用。
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人坐在一张靠椅上,他好像很冷,全身都缩进了衣服里,白若渝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她。
白若渝走到了他的面前,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大师,我来了。”
那人抬头看了看白若渝,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大约六七十的年纪,头上梳了一个发髻,斜斜的插了一根木簪子。
凌汐池见过他,那是她们那里一个有名的大师。
大师站起来走到了神案的面前,语气淡得就像天边的浮云,没有感情,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痕迹:“来了我们就开始吧!可是你要想好了,这对你和你先生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白若渝的笑颜不减,灿烂得就像这世上最美丽的花,声音像流水一般婉转动听,那里面是让人心底发痛的扯不散的感情:“大师,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汐儿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异国他乡,这孩子,从小到大受过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委屈,若是我这个做妈妈的都放弃了她的话,那这孩子不知道会怎样。”
白若渝的笑容泛着微微的苦涩,凌汐池只觉得心脏的某一处地方强烈的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中的愧疚更是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她是一个好妈妈,而她却不是一个好女儿。
大师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怜悯:“太太,我早已说过,那孩子不属于这个世界,若是强行把她带回来的话,没有人能预知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的先生或许不会同意。”
白若渝的笑容已经有些牵强:“我先生是我先生,我是我,女儿是我自己的,若是我先生不同意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跟他说的了。”
“如果我说我现在就不同意呢!”就在这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小木屋的门口走了进来,凌汐池看清了他的脸,心中顿时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那是她的爸爸,曾经她最敬重的人,也是她从小到大拼了命去讨好的人,因为他,她逼迫自己学了太多的东西,只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多爱她一点,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让他为之骄傲的女儿。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他依然那么恨她。
白若渝讶然的回头看着门口的凌慕恒,原本淡定自持,笃定自信的他面容上带着一丝因为恨意而扭曲的怒意,他一字一句道:“你真的要为了那个祸害置我们的感情于不顾吗?我说,我不同意让她回来。”
凌慕恒的声音坚定决然,没有给白若渝一丝商量的余地。
白若渝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愤怒,没有流泪,只是冷静的看着他,眼神冷静得可怕,好一会儿,她终于道:“慕恒,我与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从未与你有过任何的争吵,除了汐儿,可汐儿她不是外人,她是我们的女儿啊!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把那些统统算在她的头上,我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情不行!我不可能任由我的女儿流落异乡而不管不顾,你若是真不认汐儿这个女儿的话,那我们离婚吧!”
凌慕恒骤然抬头,面容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与害怕,他看着白若渝,眼中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若渝,我从不承认她是我的女儿。她的出现,害死了爸妈,你忘了她差点又害死你了吗?我不会同意和你离婚,我也绝不同意你再把她招回来,我不允许她再伤害你半分!你忘了医生说你最多还能活五年吗?”
“我没忘,所以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只想见见我的女儿。”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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