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弄寒捏着她喉咙的手一紧,说道:“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月弄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寒蓦忧被他掐得险些缓不过气来,她看了不远处的凌汐池一眼,脸上的表情越发嘲讽:“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在五国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为了一个女人沦为了反贼,可笑那个女人还抛弃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还要没出息到什么时候?每日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那种滋味不好受吧,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你得到什么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帮她,我若是你,定要亲手剐了那对狗男女,方才能泄心头之恨。”
这个女人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挑拨离间,凌汐池简直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杀了她。
寒蓦忧的话刺痛了月弄寒,只见他温和的表情瞬间冷冽了下来,手上一紧,说道:“这是在下的事,便不劳公主费心了,我再问你一句,你们究竟要不要将唐姑娘的解药交出来?”
寒蓦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将脸侧到了一旁,说道:“你杀了我也没用,解药根本不在我的手上。”
“她说得对,解药确实不在她的手上,还请月三公子放开我的妹妹。”
一个略显阴冷的声音传来,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离人桥上,此刻又走来了一个人。
一个撑着一把绘着踏雪寻梅的油纸伞的男人。
铃铛清脆的声音摇响不止,那男人信步而来,缓慢的脚步有着贵族门庭的端正与威严,骨节修长的手上挂着一串小小的铃铛。
那是泷日国的太子寒莫沂,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人,是冰冽和左煜。
左煜看到了靠在谢虚颐怀中脸色苍白的唐渐依,眸子剧烈的缩紧了一下,暗暗的捏紧了拳头,脸上却是一片木然。
凌汐池看着左煜,嗤之以鼻道:“真不是个男人。”
左煜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将头扭向了一边,不让自己再看唐渐依,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寒莫沂站在桥上,先是看了看一旁的叶孤影,说道:“叶姑娘,你下次若还是这般的话,令师恐怕会伤心的。”
叶孤影也看了他一眼,说道:“太子说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寒莫沂道:“叶姑娘尽得令师的真传,身手应该不止如此吧。”
叶孤影道:“我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
凌汐池若有所思的看了叶孤影一眼,她刚刚对战月弄寒的那一招,确实好像并没有用出全力。
“是吗?”寒莫沂在桥上站定,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了凌汐池的身上,手中摇晃着的铃铛骤然停了下来,他手中的铃铛一停,四野中的铃铛声也瞬间停了。
铃铛声一停,唐渐依的表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像只虚弱无力的小猫一般靠在谢虚颐的怀中,眉尖仍是蹙得紧紧的。
凌汐池走上前去,抬起手中的剑指向了寒莫沂,语气森寒的说道:“寒莫沂,你今晚若想活着回去,就把食髓蚕的解药交出来!”
寒莫沂轻笑了一声,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萧惜惟,又看了看月弄寒,说道:“惜王陛下,云隐国刚与我国签订明渊之盟,两国正是交好之际,你如今私下面见我泷日国大逆不道的反贼,究竟意欲何为啊?莫非陛下是不想遵守这明渊之盟了?”
萧惜惟笑道:“太子殿下,究竟是谁不遵守明渊之盟,从明渊发生瘟疫开始,你们背地里做的事还少吗?明渊之盟若是你们不想遵守,那云隐自然也不必遵守了。”
寒莫沂看了他两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说道:“陛下言重了,泷日国从来没有不遵守明渊之盟的心,至于月三公子……”
他扭头看向了月弄寒,眼中杀意渐盛,说道:“成王败寇,这次输在了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但月凌州泷日国早晚会收回来,必将你等一干乱贼尽数剿灭,不过我今夜来此乃是为处理家事,无意与几位为敌,几位怕是也不便干预吧,月三公子与其来管别人的家事,还不如想想自己要怎么去向寒月王交代。”
凌汐池银牙紧咬,问道:“什么家事?”
寒莫沂看向了唐渐依,说道:“自然是带我流落在外的妹妹回她的家去,她既是我泷日国王室血脉,又岂可沦落在外与叛贼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