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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杀得了他!”
石锦依几乎忍不住就要哭出声来,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似在极力压制着快要崩溃的情绪,她的话音从指缝间传出:“他们的确已经死了,不过在那之前,寿宴的酒菜已经被人提前下了毒,所以公公和薛门主他们才会被人所杀……就连我的相公,也都死了……”
说到这,她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她在极度的悲伤中又说了一句让众人僵在原地的话:“整个落日马场的人,都死绝了。”
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女人的话让他们再次陷入了震撼中,因为她的话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如果只是凭武功修为,那这关外武林中的确没有人能轻易杀死严守阳。但倘若是被人暗算,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比如中毒。
薛越目眦欲裂,他挣开亲信的手,惊怒地叫道:“你在胡说!我爹怎么会被人杀死?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你怎么还能活着?”
他的情绪虽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可他的话却很有道理。
如果真是如此,那作为一个柔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怎么能活着逃出落日马场?
于钟朝迅速整理着思绪,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边沉淀情绪,一变沉声问道:“不错,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又如何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石锦依当然能从对方的目光还有话语中看出怀疑的意思,可是她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依旧保持着悲痛欲绝的模样,喃喃说道:“因为凶手只有一个人。在他与公公和薛门主动手的时候,我才有机会趁乱逃出来。”
凶手只有一个人?
所有人又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在场的众人越发有些不信了,因为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简直就是荒唐。
一个人就屠灭了整个落日马场?那个在关外有着首屈一指的江湖势力的落日马场?
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开口的曹雄这时冷不丁冷哼一声,说道:“严夫人,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证明,那你的话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不错。这可是一件足可令江湖震动的大事。”田望野沉声说道:“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只凭一个人就能将整个落日马场屠灭殆尽,还杀了严守阳!”
“我的确没有骗你们。”石锦依缓缓开口,语气悲伤无奈,“我亲眼目睹的事,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能给我证明。如果你们真要一个东西来证明的话,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她忽然摊出手,亮出了一件东西。
众人的目光瞬间移到了她的手上,看到了她掌心中的那件东西。
那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
薛越和曹雄脸色虽然凝重却没有其他变化,但是田望野和于钟朝两人的脸色却陡然大变。
因为他们两个人见过这只鼻烟壶,也知道这只鼻烟壶所代表的意义。
田望野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骇,他惊声道:“这是严兄的鼻烟壶,难道他当真已经……?”
剩下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只有猛地望向于钟朝,却发现后者也以同样惊骇的表情望着他。
“这……!”于钟朝吃惊地道:“这怎么可能?”
这只鼻烟壶,是严守阳的个人信物,其作用只有和他有过生意往来的人才知晓,轻易不会离身,也绝不会随便给别人,就算那个人是他严守阳的儿媳妇。
可反之,也只有严守阳最为信任的人,才有机会得到这只鼻烟壶,因为这只鼻烟壶就代表了严守阳这个人。
但现在这只有着极为重要意义的信物,却在石锦依的手上。
有了这只鼻烟壶,就可以直接接替严守阳整个落日马场还有另外那些他参与经营的生意,其价值不是简单几句话能交代得清楚的。
田望野和于钟朝两人是与严守阳有交情也有生意来往的人,所以他们知道这只鼻烟壶的价值。而薛越和曹雄还不是各自家门的主人,所以并不清楚这里面的文章,至于他们各自的父亲是不是也知道鼻烟壶的存在,现在也还未知。
田望野的脸色已经极度沉重,他和于钟朝看着那只鼻烟壶,一时谁为说不出话来。
石锦依的确是一个十分善于伪装的人,她心思深沉且极有智慧,若非如此,圣传教主也绝不会让她在落日马场潜伏三年之久。所以如今她说的这些的确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尽管事情的真相已经被她作了更改,但这里的人没有谁亲眼见过事情发生的经过,所以众人心里虽然都还怀着质疑,但却无法得到证实。
但现在石锦依已经拿出了能证明她的话有分量的东西。
这一切,都早已经过了仔细的盘算,石锦依要达到的目的,远远不是为了让在场的人相信她说的故事的真假。
这是一个局,一个经过精心计划和部署的局,而布局的人,此刻远在那个山神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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