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却是错估了唐枫欲除他而后快的决心,在怔了一下后,唐枫的面上露出了笑容:“若只是寻常的事情,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也不会与他为难了,但是此事却涉及国法,怎能说放就放呢?而且现在人已经交由锦衣卫的人查问了,我想他们也不会放了这样一个目无法纪之人的。不知九千岁以为如何?”
魏忠贤没好气地瞪了崔呈秀一眼道:“都是你做的好事,明明知道这个人与唐枫有仇还留他在京,不是在为他制造机会吗?咱家这次想帮也帮不了你了,你且回去好好地反省下吧!”崔呈秀见魏忠贤都这样说了,自然不敢再争辩,在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不过他心里却冒出了一个更让他担心的推论:“看这唐枫这么快就来见九千岁,很明显是为了防我的。而从他说话时的表情来看也不像是一个刚刚受了惊吓的人,他这是早就做下的准备,看来此事不简单哪!”
唐枫在谢过了魏忠贤替自己做主之后,就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回了家,直到进了自己家门之后,唐枫的脸上才显出了计谋得售的笑容,他看了看身边的人道:“你们也都辛苦一天了,就下去休息吧。”然后又对家中的仆从道:“吕岸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解惑此时已经闻讯赶了来,他原来是想陪同唐枫一起去的,但却被唐枫给拒绝了。原因是唐枫怕他见对方伤了自己的话会一怒杀人,到那时自己想要借崔默风而陷害崔呈秀的计划就要落空了。虽然没有跟着去,但是解惑心里却比那些见了刺杀一幕的人更为紧张,直到见到唐枫毫发无损之后,他才总算是放下了心事。
“公子,一切可还顺利吗?”解惑忙问道。唐枫一笑道:“这事我们仔细筹划了半夜,那崔默风不过是一个不知世事的书生罢了,怎么可能不成功呢?现在他人已经被带到了锦衣卫的手上,有吕岸在那照应着,我想事情不会脱离我们的掌控的。”
两人正谈话间,吕岸就大步走了过来。唐枫见他回来了,心里就是一喜,忙问道:“怎么样,那些锦衣卫的人可按着我们的意思拷问了吗?”
吕岸点头道:“我已经找了旧时的同僚将他带去了诏狱用刑,我想用不了一晚时间,他就会因为受不了那里的酷刑而照着我们的话招供了,到时候我们就能以之来对付崔呈秀了。”
唐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是最好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卑鄙,对他来说也很不公平,但是他既然有心要杀我,我也没有必要对他心怀仁慈,而要与阉党的这些小人为敌,我就必须比他们更小人。
“以前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被崔呈秀挑衅或是攻击了之后再行还击的,这次我要主动出手,我要让崔呈秀无法再在朝中立足!”说到这里,唐枫的眼里再闪过了一道精光。
此时的崔默风已经从北镇抚司押到了诏狱之中,由那里的掌刑之人好好地招呼他了。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原来看上去还算儒雅的崔默风就已经浑身是血,手上刺进了数根钢针,而胸膛等处也早被烙铁烫得发出了焦臭之味。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他在失手时就自行了断了。
在因为过于痛楚而昏迷了一阵又被人拿水激醒了之后,崔默风才第一次听到了人的问话声:“姓名,籍贯,为何要刺杀朝廷命官?”
现在的崔默风只求速死,见有人问自己就将一切实情都说了出来,其中包括自己对唐枫的仇恨,以及前些日子的跟踪之事。但是显然对方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恐怕不止有这一些情况吧,以你这么一个只有秀才功名的人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刺杀朝廷命官?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吧?”
迷糊中,崔默风还是摇头道:“没有,这只是我为了报仇而做下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既然你不肯如实招供,那我们就只好继续用刑了!”这话音一落,一柄烧红了的钢刀就刺进了崔默风的右腿处,登时焦臭之味就弥漫了开来,而他更是在一声惨叫之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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