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珣望着这枚玉玺,这就是前秦遗老们渴望了那么久的东西,他找到了,可并不觉得有多开心。
李稷也高兴不起来。
玉玺已经落到了嬴珣手里,嬴珣一派这场夺位之变看似成功了,可细想下来简直问题一大堆。
嬴晗日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嬴珣只找到了玉玺,没找到兵符。
对于君王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一是玉玺二是兵符。
太祖皇帝当年创制了虎符制度,一半交给将帅,另一半由皇帝保存。只有两个虎符同时合并使用,持符者才能获得调兵遣将权。
按照秦**制,秦国重兵只认虎符不认玉玺,所以嬴珣等人等于弄丢了军权。
嬴珣连玉玺都能找到,证明他潜伏在嬴晗日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搞清楚了两样东西存在的位置。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丢失,只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那是谁带走了兵符?
如果嬴晗日是自己逃走的,那他不可能只带走兵符不带走玉玺。所以他很可能实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带走的,而带走他的人更看重军权,不将玉玺放在心上。
不仅是兵符,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
“嬴珣,耶律静呢?”李稷猛地看向嬴珣,“秦王后她人呢?”
那可是一枚关键棋子!
“霍湛带人去追了,”嬴珣颓然道,“我们一开始就兵分两路。”
耶律静身怀嬴晗日的骨肉,如果她跑了,那后果就严重了。
嬴珣一派准备的还算周全,可嬴晗日这边搞成这样,李稷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等嬴珣多说一句,殿外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大公子。”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霍湛穿着染血的盔甲站在殿外,身边还站着几个陌生的中年人。
霍湛满脸悔恨,“人跑了。”
“什么?”
嬴珣紧抱着玉玺,三步并作两步奔至霍湛面前,“谁跑了?”
“耶律静。”
霍湛满脸难以置信,“真是见了鬼了。我们的人早就将宫殿都围住了,没有任何宫人进出,那女人大着肚子,却硬生生从宫殿内消失了。”
可不是见了鬼吗?
李稷闭上眼,想起耶律静肚子里那个鬼胎,不祥之感愈浓。
这时霍湛身边几个中年人注意到嬴珣手中的玉玺,都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大公子!玉玺到手了?”
“我们赢了!”
“大仇得报!”
“还请陛下早日登基!”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在嬴珣身边的人都死绝了,但跟着霍湛的人还剩下一些,此时都跟着那几个中年人呼啦啦跪了下来,满脸喜气,山呼万岁。
在一片万岁之声中,嬴珣的脸色却十分苍白。
李稷脸色也不好看。
嬴珣一派觉得自己赢了,可今日之事根本就在另外一拨人的操纵之中。
大祸,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就在一片恭贺声中,一个满脸惊惶地小兵冲到霍湛面前,“霍公子,你让小的去看着城门,城门……城门那边……”
“城门那边怎么了?”
嬴珣单手拎着玉玺,从侧面一把揪住来人的领子,“快说!”
“城门处有大队兵马出城!”
李稷瞳孔一缩,也揪住了此人的领子,“何人率领?去向哪个方向?”
“那人戴着鬼面,看身形像是……像是鬼华君!去的方向是……”
小兵上气接不上下气,好不容易吐出四个字。
“永夜长城!”
“他们去了永夜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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