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淳于夜所持有的两枚金印中的一枚,但只是这一枚就足以号令这附近大部分的卫兵了。
乌日娜托着手中的金印,怔怔看向走下帐篷前台阶的嬴抱月。
淳于夜第一次将金印交到她这个阏氏的手上,却是为了让周围的卫兵,不要反抗这名女子吗?
……
……
就在走出帐篷的瞬间,嬴抱月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距离帐门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放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两具“尸体”上都裹着沾满血肉的黑发,只能靠身上的佩饰勉强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两人的身边还倒着两匹伤痕累累的死马,让人明白他们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就是这两匹马撑着最后一口气驮着他们跑到这里,随后倒在地上失去死去。
这是足以让任何一个亲人看见都晕厥过去的一幕,但嬴抱月知道她不能晕厥。
她镇定地走到两具躯体边,俯身正要蹲下。
“等等。”
两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挡在了她的面前,嬴抱月抬起头,只见守在一边的卫兵正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让她过去。”
乌日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嬴抱月回过头,红衣女子正大步向她走来。
“十二阏氏,可这是……”
卫兵皱起眉头正要反驳,声音却突然顿住。
嬴抱月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乌日娜手上正举着一枚小小的金印。
她之前曾在慕容恒身上看过类似的东西,这难道是淳于夜的?
看到这枚金印,之前还桀骜不驯的王庭卫兵们全部偃旗息鼓。
乌日娜走到嬴抱月的身边,淡淡道。
“翟王殿下有令,这位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心中情绪复杂,但嬴抱月没时间和纠结这些,简单向乌日娜点头道谢后就在两具躯体边蹲了下来。
她定定望了两眼,伸出手,撩开两人脸上的头发。
两张苍白年轻的脸露出,果然是慕容恒和赫里。
两人都面白气弱,但好在鼻翼微微瓮动,两人都还有气。
嬴抱月松了口气,伸手在两人身上翻捡了起来。
因为是去做绝密的任务,两人都没带金印,身上只穿了西戎骑兵内里最常穿的软甲,此时软甲都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不少都扎到了肉里。
嬴抱月指尖微颤,“我需要烈酒。”
乌日娜看了一眼一边的卫兵,“去拿。”
周围都是翟王的帐篷,不缺美酒。卫兵的速度很快,一大羊皮袋烈酒迅速送到了嬴抱月手中。
嬴抱月清洗了双手,将扎入两人肉中的软甲一片片挑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赫里的伤势较轻,伤口虽多但浅,晕厥过去主要是因为失血和脱力。
但慕容恒不一样。
嬴抱月定了定,将慕容恒从地上翻了过来。
周围的卫兵都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恒的后背有一道手臂般长的伤口,像是被弯刀一刀劈在了脊梁上,伤口下甚至能看见森森白骨,但最让嬴抱月觉得可怕的不是这个。
慕容恒后背的伤口处微微发黑,像是……沾着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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