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嬴抱月忽然想起了刚刚重生的自己。
而许沧海,却是主动将自己变成了这样。
只是为了将一切都灌入这枚龟甲。
他说,让她将这枚龟甲带到永夜长城。
那里,究竟有什么,让许沧海不惜付出一切?
所有北魏兵士和臣子都被许沧海彻底成为废人的消息震得愣在原地,只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蹙眉看向淳于夜。
他的声音极为苍老。
“鬼华!”
他抽空来这可不是为了听这小子在这高谈阔论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耶律朗眸光微深,弯腰捡起地上竹笛的碎片。
“你们……”
察觉到他的举动,护在耶律华身边的武将都紧张起来,虽然淳于夜赤手空拳,但此时众人已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名黑衣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局势。
一名天阶的杀手有多恐怖?
没人知晓,因为根本就没几个人见过。
虽然这名黑衣人刚刚只向同为天阶的李稷下手,但如果他忽然违背誓约向普通人发难,那么北魏今天很可能会再次面临失去继承人的大难。
看着李稷护着嬴抱月后退,淳于夜挑了挑眉,向黑衣人问道,“你刚刚和他交过手了,感觉怎么样?”
“怎样?”黑衣人瞥了眼手上匕首的血迹,摇摇头,“老夫真是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天阶。”
被同境修行者拿刀抵着脖子,这小子居然还敢挣脱,虽然运气好避开了喉管,但只要他的手快上一分毫,他刚刚就能割下这小子的脑袋。
那一刹那,与其说是胜负,实则为赌博。
“是因为青龙神消失了么?”黑衣老者摇头,“这小子身上就像没有保命的禁制一般。”
“恐怕和这没什么关系,”淳于夜似笑非笑瞥了李稷一眼,“我遇见他时他就这么疯了。”
李稷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他只是冷冷注视着淳于夜,握紧了巨阙剑。
“算了,真没意思,”淳于夜目光在嬴抱月手上龟甲停留一瞬,转身背对黑衣老者。
“回去了。”
“你说什么?”
黑衣老者语含怒意,“你搞砸了主公交代的事,就想这么回去?”
就算这小子不怕刑堂的刑罚,他可是连带着也要吃罚酒。
“那还能怎样?”淳于夜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想一人和那东吴疯子拼命?”
黑衣老者一噎,天阶今日只来了他一人, 他还不敢擅自对此子下手坏了主公计划,但下一刻他目光危险起来,垂涎地看向嬴抱月手中的龟甲。
“那至少把这枚龟甲……”
这枚龟甲中蕴藏着许沧海最后的功力,如果能带回禅院送给主公,他们必然可以功过相抵。
“我说了,走!”
淳于夜忽然一声厉喝。
“你……”黑衣老者愕然。
“我以翟王的身份命令你,带我离开这里。”淳于夜一字一顿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
虽隶属不同阵营,但不毁掉那名宗师最后的选择,这大概是他作为一名修行者能奉上的,最后的敬意。
黑衣老者目露不甘,但下一刻他不情愿地走到淳于夜身边,抓住他肩膀。
主屋的大门瞬间粉碎,一阵黑光冲出主屋。
看着二人消失,耶律华等人无一人阻挡,只是定定看着二人离开。
那位黑衣老者能这么离开,反而是他们今日的幸事。
察觉到二人的气息彻底消失,站在耶律华身边的魏寻忠肌肉松弛下来,这才察觉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嬴抱月注视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手中龟甲。
“抱月?”
李稷从后端详着她的侧脸,“你怎么了?”
“阿稷,”嬴抱月回过头来,轻声道。
“我要去永夜长城。”
大月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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