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看着李稷握紧手上的巨阙,赫连晏依旧微笑着,等着李稷说出这句威胁的话。
然而一切却出乎他的意料。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李稷淡淡道,“我还以为禅院的人有多会操纵人心。”
赫连晏碧瞳微微睁大。
“虽然不知你听了些什么风言风语,”李稷看向自己握着巨阙剑的手,“但我从未收到过任何承诺。”
哄骗么?
虽然他失去了很多记忆,甚至连她的脸都不记得了,但有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她没有一次,回应过年幼的自己。
“我嫁过人的,你太小啦。”
“嗯嗯,如果你十年后还这么想,你可以再来问我一次。”
对那个人而言,当时的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他,没能等来她的十年后。
只有他还一直固执地停留在时光里。
“从没人哄骗过我,”李稷淡淡道,“因为从始至终,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李稷手执巨阙剑,平静地看着眼前难掩愕然的赫连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赫连晏已经无话可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你傻不傻啊?”
“也许吧,”李稷声音平静,“但在这之前,让我们先结束这一战。”
这一次的中阶大典,是他对自己做下的一次了结。
等到他拿到大司命的剑鞘,他会上西岭雪山,找到后辽国师山鬼,亲自问清楚当年的事。
在所有当事人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能知道一些当年真相的人,就只剩下一直注视着整片大陆的观测者了。
但西岭雪山易守难攻,哪怕是天阶修行者也无法轻易登上去,太阿剑的剑鞘传说中能保护持有者不受风雪侵蚀,如果李稷没有推测错,这把剑鞘是开启高阶大典的钥匙,更是得到真相的一把钥匙。
这把剑鞘对他而言是必须的。
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
……
寒山之上。
结束的钟声敲响,但台下静默无言。
“结束了吗?”
血色绵延到台下,赵光站在桂花树下,怔怔看着台上倒在血泊中的西戎少年。
连最开始满眼鄙夷的修行者,都无法抑制地眼中泛起一丝敬意。
不管心中多少次重复此人是他们的敌人,但在最后的缠斗中,赫连晏展现出的可怕的生命力和执着几乎足以触动每一个人。
姬嘉树微微攥紧春雷剑的剑柄。
这是一个卑鄙的人,和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
面对李稷展示出的执念,赫连晏选择同样以执念对抗。
而在这样的战斗的中,倒下的人固然值得尊敬,依旧站立着的人同样让人敬仰。
李稷以剑支地站在赫连晏身边。
掌心的鲜血顺着剑锋滑下。
在限制境界的对战中,他获得了胜利,但这场胜利,他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
初升的朝阳打在他身上,让他像一个浑身浴血的战神。
而下一刻,他看向了台下的嬴抱月。
姬嘉树浑身一震。
李稷和赫连晏的战斗结束了。
嬴抱月和孟施的对战。
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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