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光尚且未被遮蔽之时,季大和嬴抱月并肩走入密室,在转身关上密室之门时,他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这样好么?”
“什么事?”嬴抱月走到密室中央,转身问他。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破境时最好的护法者,”季大定定看着他,“我境界虽高,但是个火法者。”
他大概只能在她破境出问题时最快的杀了她,却无法在她气息紊乱的时候为她调息。
“你现在应该能出一部分力了,”嬴抱月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我今天,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
季大睁大眼睛,想起下午的那阵波动,男人眸光微深,“是吗?你恢复了火法者的力量?”
嬴抱月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存在于身体内。”
火法和水法不可能相容,更可怕的是还相克,现在还在她的体内互相争斗,如果不是下午她勉强将这两股力量控制在了一个平衡的位置,她估计已经被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撕裂。
“你……”
季大瞬间就理解了嬴抱月脸上苦笑的含义,他瞳孔一缩,忽然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往门口拖去。
“你干什么?”嬴抱月死死定住脚步,“你要带我去哪?”
“还能去哪?出去,现在立刻!”季大眼中冒火,“你这种情况还能破什么境?你想死吗?”
水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存在于体内,还能没事人般站在这里的人大概只有她了。
水法者和火法者之所以互为克星,就是因为这两种力量绝对不可能并存,一旦相遇非要决出个你死我活不行。
可现在,居然有修行者将这两种力量都收在体内?
季大大概猜到了嬴抱月为什么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恐怕她取回的记忆恢复的力量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在她的调整下刚好和她体内不算强的水法力量形成了平衡,谁也干不过谁,故而暂时稳定了下来。
可是她所作的事就像是走独木桥一般危险,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她会遭受更为疯狂的反噬。
而破境,就是打破这个平衡最快的方式。
嬴抱月一旦从等阶六登临等阶五,水法的力量就会增长一大截,而火法力量为了不被压下去,就会不甘示弱地再次被激活,将她体内当成战场杀个不死不休。
更别提这股力量还来自于她上辈子,季大可是记得她上辈子的真元到底有多霸道。
“这种情况下,你和我说你想破境?”季大盯着嬴抱月的眼睛,“你想达成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吗?”
我杀我自己的成就。
“倒也没有那么危险,”嬴抱月抚摸着自己左手上的布条,在季大的暴怒下,神情却很沉静,“我想过了,其实还有一线生机。”
在无数死局的包围之下,反而有了一个巧合。
“呵,”季大冷笑一声,“生机?几成?用你师父的名义发誓不对我说谎,然后告诉我,有几成?”
他现在恨不得她今天没有赢这劳什子的四强战,这样她就不用赌上性命去争什么魁首,不用去踩山鬼那个疯子给她留下的什么试炼。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有几成呢?”嬴抱月微笑,“你也不用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想要变强。”
如果不是初阶大典和中阶大典,她不会有那么多际遇,更不会这么快的变强。
“我想要赢,”嬴抱月笑了笑,“更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苟活于世,不适合她。
她逃避过一次,最终她失败了。
这一次,她要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东西。
季大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
“好,我知道了,”但他立刻转头,头也不回向门口走去,“你要破境也可以,等我把东方仪家那小子抓进来,我们两人一个水法天阶一个火法天阶,你能安全很多,还有姬家二小子境界是低了一点,但关键时刻给你挡挡天罚应该没什么问题,也一起抓进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