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白了一眼:“见天的,掉钱眼儿里了。”转又噗呲一笑,凑到杜飞旁边,拿肩膀拱他一下:“哎,这些钱咱们能落多少?”
杜飞撇撇嘴:“还说我掉钱眼儿里了。”
……
第二天,矫治布石一早坐飞机走了。
杜飞亲自到机场去送别,却没想到,前脚刚走,杜飞正准备回城里,忽然收到消息,马哈迪来了。
杜飞微微诧异,倒是没想到这位‘老朋友’会来。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并不奇怪,在家门口发生这么大动静,马来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而在马来,马哈迪无疑是跟古晋这边打交道最多的人,经验丰富,人头也熟,还有水果方面的合作,见面更好说话。
杜飞索性没走,直接在机场等了片刻。
不多时就在机场的休息室看见了一身白衣的马哈迪。
马哈迪也看见了杜飞,远远就加快了脚步,距离杜飞几米,开始躬起身子,伸出手:“杜先生,劳您亲自前来,不胜荣幸。”
杜飞笑了笑,没解释在这不是来接他的,笑着握了握手:“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必这么客气。”
其实马哈迪心知肚明,以他的份量还不足以让杜飞到机场迎接,不过该往自个脸上贴金的时候不能脸皮太薄。
不管杜飞是来干什么的,马哈迪先入为主认定他是来接自个的,回去一说就能提高他的身价。
而且马哈迪也算准了,杜飞不会驳他这个面子。
因为上次联系,谈水果同盟的事,马哈迪作为马来的代表,表现得相当积极,杜飞投桃报李,不会让他难看。
况且双方有了共同利益,杜飞承诺会支持他在正界的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马哈迪的屁股坐在哪边就可想而知了。
一阵寒暄后,两人坐上轿车返回城里。
正好时间快到中午,杜飞尽地主之谊招待,在餐桌上两人相谈甚欢。
马哈迪说明了这次来的意思。
杜飞吃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用做黄河鲤鱼方法做的石斑鱼,笑呵呵道:“难道这次马来就没什么想法?”
马哈迪一愣,有些没明白杜飞的意思。
但他反应非常快,旋即明白过来,不由身子前倾:“杜先生,您是说……大年府?”
杜飞不疾不徐道:“我听说暹罗最南边的那题拉瓦,大年府,甚至宋卡府,都住着不少马来人。”
马哈迪心跳加速,他本以为只有大年府,没想到杜飞的心更大。
更令他兴奋的则是,如果这件事真成了,作为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他,在马来的声望将会大幅提升。
不仅会被写进历史书,还会成为他将来进身的最大资本。
在杜飞而言,他虽然跟矫治布石承诺,不会觊觎暹罗的一寸领土,可没说不撺掇其他人上。
原本马哈迪这次来,一则探听杜飞这边的态度,突然与暹罗爆发海上冲突,究竟是什么情况;二则是看看能不能平息争端,至少别在他们家门口打。
然而,杜飞抛出三个府之后,马哈迪立即改变了立场。
倒也不是马哈迪多么没原则,而是他看的更清楚,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在三天前,杜飞已经用暹罗的六艘舰船展现了决心,现在又抛出了暹罗最南边的三个府,马哈迪能拒绝吗?
这个时候就是站队,要么支持,要么反对,可没有骑墙的选项,至少他马哈迪没有骑墙的资格。
杜飞在跟矫治布石见面后底气更足。
已经可以肯定,阿美莉卡没闲工夫管南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是为什么杜飞拍着胸脯答应,就算动用储备物资也要帮忙的原因。
有了这笔交易,才更能提高阿美莉卡对他后续行为的容忍程度。
杜飞放下筷子,拿餐巾擦擦嘴,笑着道:“马哈迪,你放心,你们的行动不会有任何风险。最多明天晚上,单北的黎援朝,将会出动三万大军,威胁暹罗的西北方向。”
马哈迪心头一惊。
杜飞接着道:“在暹罗北部,进步党的游击队也集结起了五千人,我通过单北向他们提供了充足的武器弹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另外,我还获得了阿美莉卡方面的谅解。”
马哈迪终于顾不得矜持,赫然变色。
他知道,杜飞没必要骗他。
在南洋,阿美莉卡的态度往往能够决定许多东西。
杜飞道:“接下来我的舰队将会继续在暹罗湾巡弋,如果再加上你们,就是四面围攻……你认为暹罗能有胜算?”
马哈迪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真像杜飞所言,再加上暹罗内部乱七八糟的派系倾轧,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逆风翻盘的机会。
同时,马哈迪也更意识到,杜飞掌握的庞大资源和能量。
按说暹罗的实力,在南洋也是数一数二的,杜飞硬是翻手之间给弄了一个四面楚歌。
……
另外一头,曼谷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