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山国,绿山国主,他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中。
这些年来,绿山国主的日子过的相当的不错。
首先是绿山神死了
在域外那一战,虽然金齿这只老虎活了下来,但也被五蕴魔血所掌控,吞天妖主将金齿带了回来,却没有办法祛除五蕴魔血,只能将他放回,封印起来,等待金齿自行破封。
但是,绿山国主可不准备等他自行破封。
他经过了细致周密的安排,最终将金齿暗杀在了五蕴魔血带来的浑浑噩噩之中,彻底掌控了绿山国。
从此之后,这个国度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今天。
就在今天,人道发起了攻击。
本来他以为就是和几千年前对松国的那次攻击一样,只是人道的浅尝辄止,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几个时辰过去了,他发现……这一次显然不一样。
人道南疆已经陈兵排列,以松国为基地,准备攻下百越了。
而且,他还听见了……一品的声音。
在人道太师的法相升起之后,宣布百越即将成为战场,甚至读出了那一篇檄文。
檄文如箭,绿山国主听罢只觉得冷汗涔涔。
他当时还在域外,只记得自己踉踉跄跄地穿过无尽虚空之中,甚至在虚空跋涉的时候,老是撞在世界上。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得了。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品亲自下达檄文的惊骇之中,那无形的恐怖就好像一只手,伸入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牢牢攥住,让心脏根本无法跳动。
他好像感受到了,有一把剑在他的头上盘旋,飞舞,随时准备落下来,把他的头砍下来。
绿山国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最近的列宿,哪怕一路上总是撞到东西,但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这一路上,他备受恐惧的折磨,再加之一路以最快的遁法前进,甚至使出了逃命用的那种耗命遁法,这让他累得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终于摇摇晃晃地倒在列宿旁边,堂堂五品,就这么躺倒在地上,纹丝不动,被疲惫和恐惧压的动弹不得。
绿山国主只记得,自己躺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终于坐了起来,神情恍惚,甚至都有些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来到列宿旁边的。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清醒了一点点,恐怖开始逐渐消退,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他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头冠不翼而飞,衣襟也松脱了,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他的记忆都为此混乱了,因为就在他回忆自己躺下之前的经历时,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三件事——
茫茫的黑暗,虚无的宇宙,以及自己的恐惧,虚弱与痛楚。
那即将降临的厄运将他牢牢扼住。
但现在,他从那种恐惧之中苏醒了,整个身体都有一种不真实的幻梦感……
他开始感觉到有些可笑,刚刚的感觉完全反转过来了。
这根本没有合乎情理的过渡,好像只是躺了一会,他就立即恢复了常态一般,他从一个扔掉头冠,扯开衣襟的疯子,重新变成了一个体面而又高贵的百越国主。
先前那些静寂的宇宙,恐怖的檄文,以及自己盲目的乱窜乱逃,那一切都恍若一场噩梦,他甚至开始问自己,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吗?
他完全不敢肯定。
哪怕是五品,他也不敢说……自己刚刚的疯癫是真实的,他的记忆和思维都混乱了。
最终,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上了列宿之上。
列宿周围人来人往,很多都是域外居民,所以他们依然百人百态,匆匆的在列宿完成自己的旅行,并没有在乎一个五品的疯子。
当然,疯子不是不在意的理由,五品才是。
如果你只有九品,那你就算全神警惕戒备,一样逃不掉那些恶人,但你有五品,哪怕满脑子恐惧,浑浑噩噩,也没人敢动伱。
但此刻的绿山国主完全不在意那些,他如梦初醒,整个人大汗淋漓,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