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得出答桉,却见混乱宙光之中,天魔魔气再度旋转,化作第二个李启。
这个天魔李启又开始讲道提问:
“若是法制完备,是为公是,非为公非,蹈道必赏,违之必罚,赏罚严明,人们知道祸福原因,就不会感谢天,也不怨恨天,天道便是路人,只有自然规律的作用。”
“法制受到部分破坏,赏不尽善,罚不尽恶,人们就容易怀疑天道和人道的关系。”
“法制受到完全破坏,是非颠倒,奸佞受赏,则直者受罚,义不能制其横,刑不能惩恶邪,人们丧失自信,便只能寄命于天。”
“是否?”
这一句发问,顿时让李启瞠目结舌,他先前试图理清的思绪被完全这一句问题打散了。
这并非是在质疑李启,而是单纯的提出一个问题。
既然李启提出了人和天的位置,那么,此刻的心魔便发问了:现在这个人和天的位置,对吗?这是你所认为的人和天的位置,对吧?
心魔似乎知道李启的道如何,直接针对性的提出了观点。
实际上,李启就是这么想的。
他在分辨人与天的位置的时候,就是抱以这个观点,并通过这个认知来平衡人与巫的差异。
巫认为自己是天地人神鬼之间的平衡者,人却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
但是,还没等李启继续思考,那天魔却又口若悬河,开始讲道!
“夫不言而信,天之道也,商巫咸,周史佚,诸授之者,皆其父也,受之者,皆其子也,常因其父,以使其子,天性,人也;人心,势也。立天之道,以定人。”
“其分天之理,天之势,皆为人用,是故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天理之本然,人事之当然,浑然天理,真实无妄,不待思勉而从容中道,则亦天之道也——”
那天魔化身而成的李启滔滔不绝,说完一句又有一句,但主要阐述的论点则是两个。
他在补充之前天与人的之间关系内容,而且非常详实。
说是天魔,实际上却是太学丞在讲道。
他将人和天的关系分类成‘理’与‘势’
“理”是指事物发展规律,“势”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趋势、
二者都是客观事物所固有的性质,事物“必有数存乎其间”,“理”存而“势”生。
万物万事变化,都离不开“理”和“势”。
天地星空变化的旋转周期可度量,昼夜长短可测定,皆是因为“理”的存在。
天高而不塌,运行而不息,是它有自己的趋势,这便是‘天理运转之势’。
然后,他又把对事物的认识,分为“理明”和“理昧”。
“理明”是指人们认识和掌握了客观规律,就能征服自然,而不将一切都推给天道。
“理昧”是指人们没认识客观规律,不相信自己,把一切归于“天”的支配,相信天命。
巫道,便是理昧。
人道,自然就是理明。
体现在实际上,就是人道的律法和礼法,这是人道的汇集与体现,律法可以抑人之盛气,礼法可以抗人之懦情。
律法让凶暴的人变得有规矩,礼法让懦弱的人可以勇敢起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道’的本意,所以要用这两种东西规范所有人,于是人道可以通行天下。
所以理道愿意追随人道,因为人道可以帮助理道探寻到天道,而不是一味的让理道屈服于天道。
在巫道之下,理道只能成为天道的服从者,而不是探寻者。
上古人族分裂成巫道和人道,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越听天魔讲道,李启越是冷汗涔涔。
因为,他无法反驳这些话语,这些理论都是他认可的,无法违背自己的道心去说错。
甚至于!这些他认可的道理,已经被他施行在了圣焰界。
但是,这些东西,与他的道基相悖!
他的道基,是一直以来学习的巫道,但他也无法反驳掺入的人道之法。
李启的人身小天地,因此开始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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