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回到林中别墅旁,天色已经渐晚。
别墅里亮着灯,秦智博坐在车里举着路上买的望远镜悄悄观察,看到了“中村操”的身影正在别墅的走廊上来回游荡。
秦智博从手提箱中取出喷雾器,手上分别戴好魔力提取器和魔戒,悄悄接近别墅。
没有走正门,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别墅后院,秦智博往阁楼上扔出飞爪,用和白天一样的方法潜进了别墅中。
小心翼翼走下楼梯,来到了别墅一楼的饭厅前,秦智博看到了“中村操”。
只见在饭厅的桌子和柜台上,摆放的全部都是别墅原主人收藏的各种时钟。
“中村操”将这些时钟收集到一起,呆站在时钟的正中心紧紧凝视着一切。。
突然,“中村操”猛地抬起头,以稍微有些惊奇的角度转过头看向身后。
“请出来吧,人类...”
隐身下的秦智博心中陡然一惊,因为“中村操”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瞅着自己!
它是在说我吗?
可是它能看见我吗?
秦智博的内心有些紧张,身体僵在原地,握着喷雾器的右手不自觉搓动了一下。
“中村操”的目光仍在瞪着身后的一片虚空,脸上的表情无比淡然。
这种淡然不同于灰原哀的高冷,而是完全非人类的僵硬。
“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要如此实现高水平的隐身我认为至少还需要五百年的时间,因此我不明白你是如何隐身的...”
“但是隐身对我是没有用的,你们人类的心理活动太频繁了。只要一靠近,我就能感应到那些杂乱无章的声音。”
“中村操”冷冷地说出这些话,让秦智博彻底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
秦智博将手上的魔戒取下,身体唰的一下显现在“中村操”的面前。
见到秦智博,“中村操”脸上做出一种近似惊讶的表情,但语气依旧冰冷。
“原来是你...白天时的那位侦探先生。”
“请问深夜造访敝处,有何指教?”
“中村操”的说法很谦逊,似乎完全适应了人类社交场合上的言辞谈吐,只不过眼下唯一缺少的是人类那由44块发达的脸部肌肉所构成的丰富表情。
秦智博手上有喷雾器,此时内心也不算太慌,大不了可以扔了就跑。
但对于面前这个伪装成人类的Mi-Go,秦智博产生了一些兴趣。
“你是Mi-Go吗?”
“中村操”的表情有些迟疑,继续冰冷道:“先生,你竟然知道我的种族?”
“嗯,知道一点...”秦智博将手里的喷雾器稍微往身后藏了一点,“不过我见到的Mi-Go不是你这种形态。”
“中村操”神秘一笑,说道:“这只是我在人类社会的伪装,一具近乎完美的生化人偶...”
说着,“中村操”双手向脑袋后面伸,将后脑勺隐藏的头皮缝隙扒开,前面的人脸便如“画皮”般缓缓脱下。
在画皮的下面,一颗粉红色的椭圆体瘤块暴露出来。
与秦智博之前看到的Mi-Go一样,上面长满了大量结构复杂的短小触须。
看着中村操的脸如无力的皮囊一般耷拉在这只Mi-Go的身前,秦智博的意志不可避免地开始下降。
84、81、78、75、72...
意志的下降是以等差数列的形式呈现,但即便是下降了许多,还是远高于普通人的平均值,所以秦智博脸上除了正常的惊讶之外,并没有任何惊恐的情绪在里面。
这反而让Mi-Go有些惊讶。
“在我见过的人类里面,你是最处变不惊的...”
面对夸奖,秦智博谦逊了一下,“还好吧,我见过更厉害的...”
Mi-Go:“...”
秦智博继续问道:“那原本的‘中村操’呢?被你杀了吗?”
Mi-Go将生化人偶重新穿上,“原谅我接下来不再做出任何人类的面部表情了,使用触须控制这些细枝末节还是很耗费能量的...”
“中村操”的脸完全恢复一种静默的状态,甚至连嘴巴都懒得张开,却能正常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