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柏顶着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俊朗的面容回到康宅，一踏进书房看见转椅上的背影，瞬间停住了脚步。
原本在解领结的那只手，按照原状暂停在喉结的位置。
窗外已经泛起白光了，那名自称康柏私人律师的男子到底还是说了大话。
我的脚尖轻轻施力，转椅刚好转过一圈与伫立在门口内的康柏对视。
“你的人告诉我，你天不亮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归来。我还以为，康家的人从不说谎。”我的指甲在腕表表盘上敲击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可，这马上都快五点了，太阳都已经等不及了。”
看见我转过座椅面对他的那一秒，他才仿佛重新被上了发条，原本停留在领结上的手指又重新运作起来。
他粗暴的扯掉领带随意丢在一旁，走到橱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为自己斟满一杯，再灌入口中之前，他难耐得解开两粒碍事的衬衫纽扣。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半瓶洋酒已经进了肚。
我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等了一夜？”他终于放下酒杯开腔了。
“怎么，你很意外？”我静静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任何表情，“是意外我没有趁机离开、还是意外，我没有放过你U盘里所有的监控内容？”
入目极致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毫不低调地彰显着康柏的权势地位，他站在光芒之下，身材挺拔，面色清冷。
迎着我的目光，康柏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极其冷静的回答，“我没有感到意外。”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将显示屏转向他，“你在不认识尤婷之前，就已经见过刘译了。”
康柏看了看屏幕，又看向我，意思不言而喻，“是！”
“所以，尤婷出现在你身边时，你不仅知道她是缉毒警刘译的家属，也清楚的知道，她出现在你身边的目的以及意义！”
“是！”他直言不讳。
我听了，仍旧只是看着他，很显然，我对待他的答复并不满意，“进去一趟，被警员训化了？除了招供和说‘是’这个字，还会讲其他的吗？”
康柏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你还想知道什么？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
“康柏，所以，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毒枭，是吗？”我坐直身体，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他没有再理会我，只是默默起身，将监控显示画面调整回现在时间，又不动声色的将所有U盘锁进抽屉里。
我再偏头看他时，他已经窝在一旁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西装外套以及领带像垃圾一样被他随手丢到一旁，向来体面的他，从不允许衣服有褶皱，可他此刻的衬衫已经变得皱皱巴巴。
我将西装捡起来，他也终于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看向我。
我停顿了一秒，最终还是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挂在衣架上。
“还想问什么？”康柏终于主动对我说了第二句话。
我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倾身看着他，“为什么不归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