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平对于毛球的法眼还是颇为信赖的,既然他说没问题,那么就肯定不会有差错。要知道,城里面的危机全是毛球找出来的,能在众多修士眼皮子底下进行布置,这三位也是响当当人物了。
“阴天乐前辈可否说说缘由?此举太过突然。”
黑衣人点点头,直言说道:“第一,我受了重伤,不是城主大人的对手,三人当中我最弱,只想自保。第二,妖族降临,一个人无根无凭,总是会吃大亏的。第三,城主大人能拥有上古乾元玉珠这等奇物,我不认为殷婆子能够生离此地。”
“乾元玉珠?”殷小蛮盯向毛球头顶的珠子,却弄不清其来历。事实上田茂平也不知道此物具体功效。
“嗯,你不觉得累吗?需要休息了。”毛球全力催动乾元玉珠,一层薄薄青光洒落。殷小蛮面色陡变,猛地发力轰向大厅墙壁,试图开出道路,借此逃走。可是已经晚了,姑且不论大厅坚固程度超出想象,只觉浑身软绵绵后继无力,“扑嗵”一声栽倒在地。
田茂平瞪圆双眼,乾元玉珠竟然如此厉害?当初怎么就走了眼,让毛球收去了呢?不过想想也便释然了,能困缚上古一等一毒虫,又岂是白给的?有此神奇功效,反而是正常的。
“嘿嘿,胖子,该你表态了。”毛球坏笑着看向花生。
“城主大人,我是信使,这里没咱什么事。在下立刻退出天机城,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花生前辈,你认为这可能吗?城里那些储了尸油的陶罐也便罢了。在九个方位点上一炷香是怎么回事?系在幼童脚上的红绳又是怎么回事?趁着本尊闭关,恣意妄为可不行。这样,你我互攻三剑,胜了你走,败了听凭本尊发落。”
胖子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全因小瞧了眼前年轻人。手指头抽搐了一下,叫道:“平手呢?”
“平手?你就有资格做我的爪牙!”
田茂平剑眉一挑,先行出手,不愿再给对方准备时间。毛球头顶上的乾元玉珠光泽暗了一分,要压制住吞入肚腹的毒虫,又要对敌,很难兼顾。所以亲自上阵,要会一会这位邪异高手。
“嘶”二人力量均是极度内敛,一丝一毫也不外泄。别看胖子生得富态,进入剑道却是阴损毒辣。嘴里轻轻一吹,带起无边负面效应。奈何今天倒霉,遇到了田茂平,全然不惧。
一点银星与扭曲阴气碰在一起,胖子“噔、噔、噔”退了三步,落入下风。
“哼,欺人太甚。”花生鼓起真元,一道道黑线从脖子面孔上蔓延,如同爬上数十条黑色蚯蚓,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目光中好似点燃一团鬼火,向前狠狠削出一剑。
“呵呵,有些门道。”田茂平不敢托大,双眼透出一抹金黄,身前背后气息扑朔迷离,紫杀剑轻轻地在空中进行圈引。
“砰”座下木椅成了齑粉,胖子的实力不容小觑,却是吃了小亏。
二人挪移出去十余米,针锋相对。胖子感受到致命威胁,拿出压箱底绝技,身形变得模糊起来,手中的飞剑层层叠叠,好像镀上了千层油光,看着诡异得紧。
田茂平并未施展魔婴,而是一脸平静的站着,正是这种不该出现在战斗中的平静显得殊为不凡。千层油光穿射而过,夹带的阴气迅速消弭,不知什么时候紫杀剑乍然而起,碰在一处。
胖子纵横数十年,是一位桀骜不驯人物,可是也分对谁。面对比他更横的修士却硬气不起来了。狠狠立在当场,压制住内伤,挺着脖子说:“平手,是平手,我愿意归附城主大人。”
“你怎么让我信服?”蓦地,田茂平身上窜起一股淡淡魔焰,让花生和阴天乐深深忌惮。
“扑嗵”胖子做得极为彻底,双腿跪下,用膝盖当脚使,上前哭诉道:“尊主大人饶命,小的是猪油蒙了心,才拿城中居民做要挟,想为所欲为,讨要好处,讹上一笔。实在是殷婆娘带的头,小的千不该万不该惹您生气。这就自罚。”
“啪,啪,啪”一个个嘴巴扇得又狠又用力,这要心软一些,非得着了他的道。
“前辈好心机。我先前说了,平手之后便收你做爪牙。有言在先,不会反悔。阴天乐前辈,有没有办法让花生前辈全心全意归附于我。”
那个“全心全意”再明确不过,就是问有没有办法也造出本命印信一类的物品。
“有,让他用精血祭炼此印七天七夜,他若反抗,主上把此印打碎,必死无疑。”
胖子眼巴巴瞧着阴天乐,恨透了这浑身乌黑的家伙,然而还要摆出一副笑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果没有乾元玉珠那等逆天宝物镇压,凭着全身真元,和积累的保命手段,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殷小蛮一倒下,胜算减低许多,逃跑的机会近乎于零,不得不俯首就擒。
“好,就在这里祭炼吧!本尊为花生前辈护法。”
瞧瞧,田茂平说得多么婉转,护法,护个屁法,是怕事情有变。七天七夜弹指一挥间,能收服强大战力,也是不错的。再者要做些布置,将一众邪异修士痕迹抹掉,他们将是手头一股绝强力量。
修士界就是这样,自古以来大鱼吞小鱼,天机城看着是不错,遍地黄金,漫天灵气。可是想占便宜,得有那个能力。
这回可好,三位打秋风修士赔了夫人又折兵,阴天乐还仗义些。那花生和殷小蛮却是实打实的大恶人。
胖子咬咬牙,从心脏抽离一丝精血,祭炼一方近乎残破的小印。说也奇怪,随着精血加入,那小印变得清晰起来。露出少许光泽。
“阴天乐前辈,您这印真不错!能否多做一些?”
要知道,机关神兽毛球嘴最刁,眼最毒。能得到他的肯定,自然是上品。
“禀明主上,这印很难自行打造,得来全凭侥幸,不敢隐瞒,我这里还有四块。”
“四块?好,可堪大用。”田茂平看向对方,能这么快放下身段,摆出低姿态,也不是平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