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三十里,风势逐渐减弱,一片沼泽出现在眼前。天空完全被黑暗笼罩,能见度很低,对于这种环境大家都有准备,拿出纳元灯,田茂平是机关师出身,储物空间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得是,找出来两支小号探照灯,让牛头怪扛着,向附近扫视。
大家离地十米,悬在空中前进。感应力被大幅度削弱了,这种环境之下最容易遭遇危险,等于敌暗我明。忽然灯光扫到一团蠕动气泡,从沼泽下面爬上来一只四脚鱼怪。
“咦。这是生物?它在做?”四脚鱼怪翻着银色眼皮,向前快速爬去,到了一处土坡“昂昂”叫了起来,沼泽上热闹非凡,不断有四脚鱼怪翻上来,更夸张的是还有几只鱼怪人立而起,前肢恍如手臂,很是奇异。
“羽翼族。为侵入我们有鳞族。再不退出,我们要攻击了。”
真想不到这些鱼怪竟然发出晦暗的精神信息。能做到这一步地堪称高手,至少队伍中大部分人做不到,只能去听,去理解它的含义,却无法进行回答。
御使秦风飘到前列,大声说:“我们并非你们口中地羽翼族,而是外界星球传送来的人类修士,很高兴遇到天梁星地土著居民,此地的特殊空间波纹吸引了我们,故此前来印证,希望能够得到各位鼎立相助,好让我们完成任务,这里有一些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别看秦风在用正常口吻说话,实际上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清晰转化为精神波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人类?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吗?那是很古老的种族,留下礼物滚出沼泽,作为恩典我们不杀你们,有鳞族讨厌外来者,是的,讨厌,滚回你们来的地方去,否则我族勇士将发动战争。”
鱼怪“昂昂”叫了起来,并且用前肢敲打肚皮,如同擂起皮鼓,震得耳膜鼓胀。秦风对着身后众人说:“我们必须完成任务,强行冲过去,各小队分头行动,一旦查明空间波动,立刻燃放信号礼花。”
话音刚落,这位御使大人向前飞去,鱼怪纷纷吐出黑水拦截,这种攻击方式看起来可笑,却让秦风身形一顿,险些被攻破护体劲气,他赶忙悬起铜钱法宝,化光而走。
鱼怪们不是弱者,从沼泽下面召出一头头巨型僵尸蝙蝠,拍打着翅膀,甩掉淤泥,漫天追杀。李清当机立断,命令道:“走,此地不宜久留,强行冲杀过去,他们鱼多势众,秦风那个混蛋跑了,我们没必要滞留,有多快跑多快,注意保持阵型。”
此刻便看出准备充分的好处了,天一门小队运动起来,牛头怪砍翻了数十只僵尸蝙蝠,破开鱼怪喷射的黑水,深入沼泽,对于身后战场置之不理。
一气飞出去数十公里,后面地追兵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天空微亮,依稀可见漩涡状云层,刚才遭遇地大概是有鳞族守卫部队,对于这些上古奇特种族知之甚少,居然可以生活在玄阴之地,并驾驭僵尸,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些鱼怪提到了羽翼族,估计是秦风所说的背生双翅种族,不知他们又是何等模样。
“师姐,快看,那是?”田茂平摆弄着夜视千里镜,有了一些发现。
李清拿过千里镜扫视良久,轻出一口气:“应该是上古遗迹,太远了,看不清楚,我们赶快过去查探。另外。御使秦大人够贼地,遇到硬仗便让各派弟子顶缸,这么久了大队人马还未赶上来。估计有番恶战,皇廷的人信不过,你们以后也要注意,别被他们耍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得不偿失。”
在这玄阴之地,十一个人的感应被彻底切断,阴冷气息使真元运转不畅。还好有拂尘事先贴出地那道灵符支撑,平心静气,涤荡心神,起了很大作用。而田茂平拥有镇魂钉,周围环境对身体的影响压制到最小,是众人当中最轻松的一个。
过了一会,接近遗迹,透过千里镜向前望去,断定此地应该是上古年间人类城市,范围之大难以想象。如今已半数沉入沼泽淤泥之中,成为了那些鱼怪的乐园。城市上方盘旋着很多僵尸飞兽,全身干瘪,唯有双眼燃着豆大一点红光,一副择人而噬地样子,分外恐怖。
离得很远队伍便降下身形,田茂平将牛头怪全数收了起来,现在可不是逞威风的时候,在有鳞族地盘上还是低调些好,虽说不惧小股鱼怪。但是人家如果全体出动呢?面对未知,吃亏得只能是自己。
李清转过头去,淡然的说:“冷岩,你不是会隐身奇术吗?去前面探察一下究竟。想证明实力,眼下便是机会。”
神秘剑客冷岩也没说,闪身消失在队伍之中。田茂平惊讶:“这家伙还真有这一手,不显山不露水,跟个闷葫芦似的,若是抽冷子来一下,恐怕任何人都受不了,对他应该提高警惕。”
去了良久。大家几乎等得不耐烦了。冷岩这才气喘吁吁跑回来,手臂上全是伤口。带着一股难闻烧焦味,药王廖青河赶紧出手救治,表情凝重,看来伤势很难缠。
“探明了,前面是有鳞族地核心城市,他们刚刚抓住四名修士,吊在此城的中央大厅之外,我本想靠近看看,却触碰到机关,好在反应及时,否则这条胳臂就废了。”
“机关?样的机关,竟让冷师兄伤成这样?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涉及到专业,田茂平兴趣盎然,猜测多半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遗物,那些鱼怪绝对不会打造机关。
冷岩回忆道:“似乎是一条嘴中布满镰刀的怪鱼,起初我以为是雕像,没想到稍一触碰,怪鱼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数道闪电,它身上的鳞片也有攻击作用,十分怪异,触体即化,腐蚀性很强,我这条胳臂便是被其所伤,无论怎样运转真元也逼不出来。暴露后,城中涌出大量僵尸妖兽,我忍着伤痛又潜了回去,在一座保存完好的石室外看到大批岗哨,他们似乎担心着,防守极其严密,我只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