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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台取消!以后再说错话也是你女婿,表哥撒开手管不得了……”萧战气呼呼的嗓音远去,后面跟着韩正经。
……。
带着陈旧味道的库房门打开,满墙的盔甲静静伫立,让韩正经直了眼睛。
“还是你们家的盔甲好,胖孩子说他家的送我一个大人的,但你们家的意思浓厚。”韩正经说着好话。
萧战撇嘴:“什么叫意思浓厚,我们家的杀气重。这个个全是染过血,有些更是从战死的人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看你这话说得有眼力,送你一套我不憋屈了。”
“谢谢表姐丈。”韩正经嘻嘻的讨好,在萧战陪同下,一套一套的看过来。
最后相中一套高个儿的锁子连环铁甲,萧战瞪着眼睛在盔甲的高个头儿上和正经的小身板儿上来回看着:“我说不正经,你长大有这么高吗?”
韩正经沉浸在就要到手盔甲的喜悦里,小手摩挲着盔甲喜滋滋儿说着大实话:“要最高的没错,等我长大没这么高,就拿这高的跟你换套矮的。”
“你想的美!”
韩正经嘿嘿:“以长换短,到时候你怎么会不答应?”
萧战揉胸口,喃喃的话恰好能让韩正经听到:“这不正经又气到我了。”韩正经吐吐舌头,烦请萧战叫个家人帮忙,把盔甲取下来装箱子好带走。
萧战叉腰勾脑袋,眼睛里满是认真:“还有句话说。”
韩正经一阵紧张,迅速出来个对策:“你赖账我就对二姐丈亲。”
“你怎么不说柳坏蛋呢?虽然他是你妹夫。提他不是更气到我。”
韩正经绷紧脸儿:“我还没喜欢他呢!他以后要是对加喜不好,看我打他!”
萧战哈哈一笑有了快意,对正经翘起拇指:“以后我还是叫你正经,你骗我盔甲这事一笔揭过。”
韩正经眨巴眼睛:“那,这就没话说了不是?这盔甲就此送我了!”不等萧战回答欢呼一声:“快让人进来装箱子。”
“慢着,我要说的话又不是柳坏蛋这种。”萧战大手把蹦跳的韩正经按在原地,又变成肃然脸儿:“你收了盔甲,还得继续帮我盯着表弟。表弟是个尊贵人物,嘴里依然不能有路上的话,直到在京里过上几年,他一句不说我才能放心。烽火台是没有了,不过我再送你一套替换的护具怎么样?”
看在东西的份上,韩正经毫无还手之力。萧战带他去看护具,打开的箱子里一套手上用的,一套护心铜镜,保存的好,雪亮。看得韩正经心花怒放之后,回身来对萧战露出敬佩:“你是个好表哥,世上最好的表哥!”
萧战眸光眨动:“真的吗?”
“是……我表哥也是最好的。”韩正经及时收回来,没把瑜表哥和璞表哥卖掉。还有小六表哥也没有背叛。
萧战见他没中诱导,坏坏一笑。当下叫家人进来装好,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搬出去。装箱的时候,萧战告诉韩正经保养方法,博得韩正经道别的时候又一句好话出来:“你是姨丈家里最好的女婿。”
这一句韩正经记得把柳坏蛋也放在一起相比,萧战面上乐开了花。两人和气道别,
韩正经一路乐着回家。
……
今天沐休,文章侯府的老爷们都在。掌珠在叙述小王爷定亲内幕以后,再道:“给正经定亲事可得提前告诉他,别到时候也出来一个,他定亲事我却不知道的话。真真小王爷的话把我乐死了,好孩子定亲做什么他要知道。”
文章老侯夫人想想也是好笑的,遗憾的自己不能看到。廊下的丫头回话:“世子回来了。”韩正经押着两个箱子兴冲冲进来。
从二老爷开始,二太太、三老爷夫妻站了起来,招呼一声:“世子回来了。”全是自家人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倒也未必,不过是家里人如今对正经如敬大宾。
正经则从曾祖母处开始拜,一丝不苟直到父母亲面前。
这就是如今的文章侯府,快比十数代的老夫子门第还要板正。等到拜完,正经恢复八岁孩子的活泼――自他出京三年,跟以前相比灵动许多。又刚到手盔甲兴奋在所难免――嚷着让长辈看他新到手的东西。
曾祖母老孙氏忍到正经满意的让把箱子收入库房,叫他到面前问:“你有相中的姑娘没有?说出来吧,免得到时候大家为你定亲,跑出来抢亲的。”
长辈们又笑着,正经摇头:“亲事是父母之命,我听父母亲的。”
因掌珠回话学的齐全,老侯夫人生出和掌珠在宫里一样的想法:“董家愿意定添喜?是不是也愿意定正经。”
正经人儿虽小,却知道回避。见说他的亲事,说他还要回去陪刚定亲的胖孩子和好孩子,上小马回去姨丈家对这一对小夫妻道谢。
他走了,韩世拓对母亲实话实说:“正经出息,轻易给他定一个,我不情愿。不轻易给他定,人家不答应。”
老侯夫人见眼前花团锦簇的热闹,完全忘记她家背着的“黑锅”,诧异地道:“侯世子却不能挑几门亲事?”
“母亲,董家嫡枝里没有和正经相配的小姑娘,定旁枝,也得媳妇祖母出面。正经和添喜不一样,正经是男孩子。这不是董家不提他的理由,而是董家至多只能包容一个,总不能在这种年头儿让他们全包下来。”
老侯夫人隐隐生气:“包容这话从哪里出来的?正经如今是出游过的好孩子,京里的头一份儿那排行里,你二叔也因为出游而官升一级……”
文章老侯清清嗓子:“清明的时候我们不在家,你有给福王和太妃烧点儿钱吗?”
“当啷!”
老侯夫人把茶碗失手。
随后她大惊失色:“这这……”掩面垂泪有了泣声:“我苦命的正经啊,全是让拖累的。”
老孙氏也不再说话。
见她们想起来,老侯等男人们松一口气。虽然他们极不愿意提及福王,但绕着弯子说话累人。
清明时候虽不会公然给福王母子烧纸钱,但在别人眼里也会怀疑。福王的尸骸又是文章侯府所收所葬。老侯夫人哭着哭着把这些全想到,逼着丈夫和儿子这就拿主意:“正经亲事怎么办,好孩子定到镇南王府去,你们就没为正经想过不成!”
韩世拓道:“勉强要定,董家阮家门里选一个也不是不行。但勉强的,就跟我刚才说包容母亲不喜欢一样,我也不喜欢。全家都知道正经有出息,不如等他长大,最好有所长后再定,心里方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