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七百四十二章 大打出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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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自知是个别人惹不起的主儿,但对上这“五骡子”,把小王爷气到肚皮痛,只是埋怨他的爹梁山王。

看看你帐下都是什么将军?生下都是混帐儿子。收钱的时候装憨,让还钱的时候就认得小王爷是尊贵人,当初所以没拒绝,现在也不会还。

果然,没有小王爷的军中乱成一锅粥,必得战哥去整顿一番才行。用这句话萧战把自己安慰了,又对他的爹有了怜悯。看看你过的日子?独木难支啊。没事儿,以后战哥和福姐去了,你早早回京吧。

在脑海里无形中把自己爹乱编排一通,萧战肚皮好了许多。

……

袁训没有功夫打扫战场,虽然他眼馋那此时无主儿的马。都是好马啊。还有死人旁边的刀,也都是好刀。但想到这队人能追来,说不好还有别人能追来。一天没有和约好的军队会合,带着太子殿下呢,袁训一天不能放松。这里,可不是中原的地盘。

放开嗓子喝一声:“整队,咱们走了!”北风呼呼传送出去。

谈论着这些人来历和要不是忠毅侯准备得当,就会有凶险的太子、大学士望过来;为萧战、加福总结混战经验的梁山老王望过来;寻找孙子带他回来的镇南老王看过来;在最近的死人身上搜索东西的残疾老兵们也迅速直起身子。

太子和大学士又开一回眼界。他们见到哪怕老兵经过的地方,脚下散落着掉落的金钱、刀上闪动着宝石光,他们也没有再看一眼。

这场激战来得快,去的也不慢,没有让太子完全热血。这一幕军令如山,让太子耳朵两边嗡地一声,全身热血沸腾。暗道,就得是这样的军纪,方能守住大好河山。

他跟随岳父探视过老兵,知道大多人依赖抚恤银子收支平衡,不能说富裕。小部分人脑子灵活经纪的好,小有余财或积攒成了财主。还有小部分的人返乡后心情苦闷,酗酒闹事,日子拮据。

他们是需要钱的,他们在这里再多搜索会儿,死人怀里多摸一把,就能丰盛一些。但,他们目不斜视的过来了。拖着一条腿或一只手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放弃这地上可以平白到手的财富。

对梁山老王投去尊敬的一瞥,太子知道这些军纪严明的人,虽是一部分是岳父当年的手下,但整体却是梁山老王的部下。

余下的尊敬,太子没有给袁训,而是给了老兵。他心里早把岳父看成高山基石,不是一定此时再万般推崇。

韩正经跟在老兵后面过来,也就落到太子眼中。太子微微一笑,他看到韩正经抓着一把东西,手指缝里露出宝石光。他跟着打扫战场去了,先捡了两把弯刀送给关安,这又拿了不知谁怀里掉出来的一把宝石,是个胆大的孩子。

袁训打发老兵们离开,让他们先去拉萨等着。韩正经把手里的宝石分发。先给元皓,再给六表哥和苏似玉,又给好孩子,又给小红,他的手里没了。

小红为难:“是你捡来的,你却没有了?”不肯要,推还给韩正经。小六见到两个人推搡,道:“小红你先收着,等遇到珠宝铺子,咱们换别的,多换一个,就有正经的。”小红说好,把宝石用帕子包上,放到怀里。

孩子们上车,老兵已远去,装贩马的也离开。因遇袭,贩马的人打前站,通知军队往这个方向。袁训一行,随后而来。

两天后,地面震动,又一大队人来到这里。林允文赫然在其中。

……

北风刮的草丛起伏,但还是能远远看出这里的异样。草地中断了几大片似的,还有几匹马流连在这里不肯离开。

林允文让人去看看,回来面色惊慌:“几百的死人。”林允文心头一沉,同时他也认出来有一匹马眼熟。他走过去,头一个见到的脸儿就是大熟人,为首的将军。

忠毅侯是厉害!他身边还有梁山老王、镇南老王能战。还有他的儿子女婿也都能打。这些撇下林允文独自跟来的人失了手,林教主并不奇怪,反而他产生极大的希冀。

身后是他的教众,如田光打听到的,林教主倾巢而出。他追着袁训南来北往的这半年里,附近诸省的教众都让他召集,战斗力不能比拟军队,人数过得去。

林允文疯狂的高举双手呼道:“天助我们!他们刚激战不久!他们的人不多!追上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嗜血似的呼声随着起来。有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拧住林允文的衣领,魏行愤怒了:“你!你带我来不是给我功劳!原来你想杀他们。不行不行!你必须按咱们说好的来!”

林允文斜眼看一眼地上的狼藉,心里还是盘算认定袁训一行受伤不轻。他几年的背运,数年吞血咽下泪,遇到这好机会,为什么还要忍?

把魏行用力扑倒,旁边有个巴掌大小的石头。林允文握着,对着魏行面上就砸。边砸边骂:“神的旨意,你敢挡,你敢拦!你算什么东西!”

直到魏行一动不动,鲜血洗涮似的到林允文面上——他离得太近,溅了一脸——林允文放下石头,对着面目全非的魏行嘿嘿一笑,并不冷,却足以吓死正常的人。

他面前的,却是不正常的人。

呼声又起:“杀人去了,谁敢挡,谁敢拦!”

“带马来!”

有人送上林教主的马,一行人大呼小叫,顺着袁训等人的车轮狂奔不止。

……

天似要下雪,阴沉的如伸手可以碰触。半夜让赶上,袁训的心一直不能平复,总觉得有大事要出来。他的肩头沉重,和心头的沉重一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再快。”

马车赶的快要飞起来,这是冬天,车里被褥厚。却也会有很大的颠簸。但孩子们默默无声,仿佛都能体谅。

前方几点黑影过来,袁训以为是过路的人没放心上。他现在不想再出任何事情,因为他的人太少。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道路懵懂,除了自救和早有安排,几没有别的求救。

很想擦身而过,但关安回话:“侯爷,像是咱们的人。”袁训眼皮子微跳,竭力的才有了平静:“让他们过来。”

几个数日前分开的老兵径到马前:“将军,我们在一天左右的路上遇到大队藏人,是扎西僧官的兵马在寻找你们。都带着杀气,未必是好意思!”

袁训面无表情:“有多少人?”

“五千人。把我们抓起来,跟我们打听您一队的马车。我们回答是朵甘有名头人的奴隶,说遇到过你们。为了回来报信,故意把方向歪指。但他们分辨马蹄印很有一手。前面见不到车轮印,很快就会回头再寻。”

袁训不说话,打马来到太子车前:“回殿下,事情不太妙。扎西僧官是当地大头人,很有威望,二十年前他的父亲去世,任命他为僧官的时候,太上皇犹豫两年。他打骨子里仇视汉人,相应官员们见过他多回,也不能改变他的心思。如今他带着五千人马寻找我们,只怕不知哪里走漏殿下将至的消息。带队是我,只能是我的疏忽,请殿下恕罪。”

太子没太吃惊,这会儿不是治罪的时候,他出行两年,也难得遇上走漏消息的事情。他相信不是岳父的疏忽。想上一想:“梁山老王爷说草原上有游动哨,应该是数日前那一仗惊动了人。岳父不必自责,如今要怎么办才好?”

“殿下,现在不知道虚实。如果是前几日那仗惊动人,他们就没有得知殿下身份。侥幸的,咱们还可以前往会合地点。但有一点,咱们为防护上,尽是军队的盔甲。来的若是别的僧官还可以打个商议,是扎西僧官,人马悬殊过大,以我看避开最好。他们素来仗着马快刀快人凶悍,但咱们挑选的马俱是上等,跟他们兜圈子不成问题。避开,也可以避免他们从别的地方知道殿下身份,我敢保证,前几日的老兵没有人知道您的身份!跟他们说话最多的是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