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七百三十九章 此生无憾(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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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换好衣裳,让元皓见到。`刚赶过海回来,元皓等把各人捡到的东西倒出来,大家显摆自己有好东西,再互相传看。哪怕是有过的贝壳,也欢欢喜喜这大海的馈赠。

难免的,又把回来新换的衣裳添一层海水。

见到战表哥的新衣裳,鸦青色绣紫金团花的袍子,虽然战表哥肌肤暗,衣裳上等,衬出他出自豪门的风采,元皓呆了呆。

随后,胖拳头高举,无赖上来:“为什么你换新衣裳?我没有换,加寿姐姐也没有换……”

“你的舅舅,我的岳父换了!”

蹲地上斗海鲜的孩子们抬起头:“真的吗?”

“今天是穿新衣裳的日子?”好孩子问道。她和她的二表姐犯一个根上的毛病,喜欢好东西。她的新衣裳没能上身,天天心心念念。但大家都没穿,跟着大家走,大过独自炫耀,好孩子才没有主动说出。

听到萧战的话,好孩子最关心的,就是:“可以穿了?”

韩正经抱着他捡的大龙虾,太张牙舞爪,奶妈用草绳系住大螯,和阮琬捡的龙虾在比大小。他也听到,凭借在他姨丈家里长大的敏感,虽然这敏感不过是按姨丈姨妈的话去做,跟着哥哥姐姐的调皮走。但韩正经显然来了兴趣:“我们也要穿吗?跟姨丈一起?”

阮瑛阮琬布衣裳没到半年,还不足够。热情还在比东西上面,又拿起一个好看的贝壳:“正经表弟,我有这个,你捡到了吗?这可比斗花草有意思的多。”

小红道:“哎呀呀,先别斗了吧?要是老爷换衣裳,我们也得跟着换呀。”

这话的结果,是从小六开始,大家眼睛亮晶晶。而且此时,房中走出执瑜执璞,也换上杭州做的好衣裳。沈沐麟随后步出,一身淡青色衣裳神采过人,成了最中看的那个。唤着舅哥:“我穿这件撑场面吗?还是换绯红的那件,黄色的那件?”

孩子们从来无事忙人,一哄而散:“换衣裳去喽。”管为什么换呢,换上再说。

丢下一地鱼虾,很快全进到房里。

唤奶妈,叫丫头,取衣裳,找自己带来的首饰。把梁山老王和镇南老王等惊动。二老王有萧战这样的孙子,也就知道原因。

大笑三声后,梁山老王把亲家叫进房:“你我也换上吧,给坏蛋帮帮场子。”

这两个也变成唯恐天下不乱,也换了衣裳。又去把元皓好生打扮一回,看看加福佩的首饰足不足够。用梁山老王的话说:“容貌不足衣服凑,衣服不足珠宝凑。”加福、元皓全身披挂,出来时满身晶亮,却颇有杀气腾腾上战场之姿。

等到宝珠从厨房里知道,已是大家关在房里的时候。总觉得这人丢得不小,却无力扳回。当着小媳妇们在,又不好噘起嘴儿生一回气。在称心如意的劝说下:“母亲,咱们也换上去接公公吧。”婆媳也回房换了衣裳。

太子也换过,张大学士正感内心冷清,也凑了这个热闹。

天豹回来的时候,见到住处好似过大节。彩衣翠袖,宝石放光。还没明白,蒋德催他也换过。天豹生得本就英俊,再次出来,大家对他喝声彩,安静下来听天豹说去冯家打探的消息。

……

“老爷和关爷在本地衙门里。冯家是本处的四品官员,特地前来会见老爷说水军的事情。”天豹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还没有从新衣裳景色中醒过神,但瞅瞅一院子的崭崭新,慢吞吞道:“冯尧伦大人生得好,带着儿子们来的,生得好。”

“走!”萧战振臂一呼。

哪怕宝珠还有哭笑不得的不安,也让卷着簇拥而去。

厨房里热气蒸腾而出,米饭菜香味儿满院都是,换成平时,这是吃饭的钟点儿。去的人,还没有用饭。

……

冯尧伦。

也是三十岁出去的人,但和袁训一样不见老。他是儒雅文人,随着岁月的流逝,阅历的增加,对世事的理解,为他添上雾里看花的成熟风采。

他不是本岛官员,却是本处高官,占据主人位置。袁训约他的时候,给他看的是兵部正式公文,也就高居贵宾之位。

“这里少数民族较多,跟不同性格的人一样,各人各脾性。兵力是一种手段,安抚是另一种手段。大多,我们不管他们族中内斗。只不许勾结海盗,不许和别的族打斗。性子野的,只能出动水军。”

冯尧伦介绍着。

袁训以谨慎为主,没有请太子来听。有他的原因。

“兵部主要协助梁山王,南方水军路途遥远,又有民族不一很难掌控。上任老牛尚书在的时候,几乎管不住南方,又有江强在离京最近的渤海区域肆意掌权,堵塞兵部视听。他巴不得水军一团糟,借以掩饰他处的不平。老牛尚书离任时心生愧意,上书皇上请罪,备言水军以至南方,要重新盘查。在盘查以前,全仗着地方官警醒小心,冯大人,你辛苦了。”

袁训中肯的嘉奖着他。

冯尧伦露出一抹怀疑的笑容:“要这么说,侯爷官复原职了?”

袁训不动声色:“给你的公文有假吗?”

“不假,或许您是代兵部出了趟公差?”冯尧伦反问回去,心想你的口吻活脱脱兵部尚书似的,再开个玩笑:“您要还是尚书,作为本地官员,得给我们点儿奖赏才行。”

袁训微笑:“有,不过你得等我公文回京,批下来。”

冯尧伦哂笑:“原来如此,竟然不露口风。”

门外,这衙门的正经官员匆匆到来,陪笑道:“外面来了一堆人,像是袁老爷的家人,有一个胖孩子,口口声声找舅舅,还有一堆的人跟着……”

冯尧伦脱口而出:“有宝珠吗?”狠狠一记眸光杀过来,袁训冷声告诉本衙门官员:“让他们回去,我就出来!”

“不,请进来!”冯尧伦心痒难搔的样子全到面上。

眸光冰寒刺骨中增添出来杀气,袁训拍着椅子扶手而起。

冯尧伦毫不后退,虽然相比之下文弱身骨。袁训似山石,他只能是山石边栽种的椰子树,但他也缓缓站起,虽平静却不容反驳的道:“袁老爷,您在这里是客!凡事听我的!”眸光放到袁训面上,虽不凶猛,因着两个人对旧事的心情,也天雷撞上地火一般,冯尧伦并不胆怯,再道:“当然,如果您另有吓人的身份可亮,那另当别论,兴许,我们都听你的。”

袁训瞪着他。那神色之中已带出他不愿意亮,或者他不可以亮。

冯尧伦从容吩咐本衙门官员:“凡是袁老爷的家人,尽情请进来。”

……

“请。”

呼呼拉拉中,元皓跑在最前面。人小鬼儿大的胖队长,不知怎么出来的鬼主意。也许是经过舅舅、舅母和哥哥姐姐的无数熏陶,知道祖父了不得。

一面走,一面扯着祖父的衣角:“祖父快些,晚了舅舅输了怎么办?”

宝珠实在无奈,输什么呢?又能输什么?

但小些的孩子们上了心,好孩子抢的快,轮到她来个号召:“走啊,瘦孩子表哥,快着些。瑛表哥琬表哥,小红,六表哥…。”

萧战见到,也把祖父扯着不放手:“我也有祖父,您可不能慢了。”梁山老王是这样说的:“战哥,你看祖父今天这打扮,还是压场面的吧?”

两个黑脸儿相视,都满意地笑:“祖父你生得好。”

“孙子,你生得俊。”

祖孙二人自我感觉不错,其实不过一身的珠宝。从脑袋上簪子到腰带上玉佩,手指上扳指。

可以看到客厅的台阶,也可以看到客厅里走出的袁训时。一声称呼:“宝珠,真的是你?”让众人脚步滞上一滞。

袁训后面走出的官袍男子,他带着深情,他带着思念,他带着……是个人都看得懂他对侯夫人的感情不一般。

梁山老王、镇南老王、太子和大学士、赵夫子吃了一惊,他们本不相信会有忠毅侯换新衣比拼情敌,在住处还只是猜测,在这里信了。